第六章 天使到哪兒去了(1 / 2)

轉眼就到了忙碌的初三,每個人都繃緊神經備戰中考,作為人生中第一個自己可以掌握命運的轉折點,文卉牢牢地把握這次機會,之前的煩惱和憂傷也隨著緊張的氛圍被驅散了,文卉再一次全身心的投入到學習中,昔日的一路上並肩前行共同披荊斬棘相互鼓勵陪伴的黎昕,已經成為文卉的精神支柱亦師亦友,隻要黎昕陪伴在文卉身邊,文卉就會感到有安全感,可以完全信賴黎昕,依賴黎昕,黎昕像一個發光發熱的球體一樣,可以驅趕文卉寒冷的內心,文卉不再感到孤單,不再是一個人獨自前行在未知的天寒地凍的冰天雪地裏,文卉感到黎昕是自己的擺渡人引領自己走入光明。內向怪癖寡言少語的文卉變得漸漸開朗起來了,但是,剛出生時候那個活潑單純的文卉已經徹底的淹沒在往昔的悲痛中,如今的文卉恬靜陽光。

文卉拚命的跑,跑過空無一人的街巷,跑過鮮血淋漓的道路,跑過屍橫遍野的樹林,可轉過頭卻依然看到那個手提被血染紅的大刀喘著粗氣模糊的身影正四處搜尋文卉的蹤跡。文卉害怕的躲在黑暗處,不知那粘粘的東西是自己的冷汗還是地上布滿暗黑的血液……文卉驚醒了,汗水浸濕了枕頭,頭發水洗了般濕漉漉的,這可怕的噩夢從那個時候起如鬼魅般糾纏著文卉,每一次都觸目驚心。文卉最近經常被這可怕的夢境驚擾。淩晨天空微微亮,文卉用力的搖了搖頭,像是要揮走剛剛的可怕的噩夢。

越來越優秀的文卉漸漸的拾起了自信,也慢慢的從自卑的黑暗角落往燦爛的陽光處行走,可是優秀的人總會招來羨慕或是嫉妒甚或是恨,何況文卉這種憑借自己一點一滴辛苦努力贏得回報的人,更加讓那些生來優異一路上被人誇獎長大的人恨得牙癢癢。笑怡就在這些嫉妒文卉優秀的人之列,看到文卉越來越端莊秀氣,成績越來越好,每天和黎昕出雙入對的嬉笑談論,老師時常上課對文卉的表揚誇獎等等,這些都讓驕傲的笑怡不服氣。笑怡知道是時候該教育教育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了。

當你落魄困窘跌落山崖的時候,雪中送炭的人寥寥無幾,嘲笑的人卻比比皆是;當你功成名就出色卓越的時候,真心為你高興慶賀的人鳳毛麟角,嫉恨的人卻車載鬥量。這天,文卉騎著爺爺給買的粉紅色自行車回家的路上,被一群手裏拿著棍子的社會人攔了下來,文卉嚇傻了,自己並不認識這幫人呀?更沒有得罪過這幫人呀?他們氣勢洶洶的針對自己是怎麼回事呢?這幫社會人的頭頭邁著垮垮的步伐走上前說:“你就是文卉呀?就你欺負我幹妹妹呀?”他在等著看文卉的反映,文卉嚇得瞳孔放大長著嘴呆呆的愣在自行車旁,文卉正不知如何應對眼前的場景,黎昕神奇的出現在文卉身旁,看到呆住的文卉推了推文卉說:“怎麼啦?”文卉差點放聲大哭,強忍著淚水含糊不清的在喉嚨裏說:“不知道呀。”社會人的頭頭站出來說:“你哪兒冒出來的?怎麼啦?這個叫文卉的欺負我幹妹妹,我替我幹妹妹給她點顏色瞧瞧。”黎昕拉住文卉的手站在文卉身前遮擋住文卉的視線,直麵社會人的頭頭說:“請問你妹妹叫什麼呀?文卉怎麼欺負你妹妹啦?”社會人頭頭輕蔑的笑了笑說:“我幹妹妹叫笑怡,我幹妹妹說了,這個叫文卉的小丫頭片子欺負她了,我現在就要給這臭丫頭點顏色,你想要英雄救美不成?”黎昕倒是十分客氣的說:“這裏麵可能是有誤會,你看這孩子都嚇成什麼啦?再說女孩子之間總有點小摩擦,我是文卉的親哥哥,我替這孩子跟你和你妹妹道歉。”說完黎昕一個深鞠躬說了聲對不起。社會人的頭頭萬萬沒想到會演變成這麼尷尬的場麵,有些吃驚,社會人身邊的一個人站出來對社會人頭頭低語道:“意思意思得了,笑怡什麼人你不知道嗎?又不是親妹子。”社會人頭頭看到這個現成的台階說:“看你這個當哥哥的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們既往不咎,但是下不為例,咱們撤吧。”說完黑壓壓的走了一群人。文卉此時已經淚流滿麵,渾身顫抖不已。黎昕回頭看到發抖的文卉有些手足無措,抬起雙臂想要撫慰受驚嚇的文卉,卻停在空中,拍了拍文卉的肩頭說:“沒事了,我送你回家吧。”文卉機械般的側身坐到了黎昕的自行車的後車座上,黎昕將文卉的自行車鎖在旁邊的欄杆上,騎上車帶著文卉奔向文卉的家。車子剛剛上路,文卉雙臂環抱黎昕瘦瘦的直挺挺的腰,頭靠在黎昕的背上,淚水浸濕了黎昕的衣服。黎昕先是愣了一下,轉過頭對文卉說:“從今以後我送你回家。”短短不算洪亮的一句話,卻溫暖了文卉冰涼的內心,文卉擦了擦淚水吸了吸鼻子用力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