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書記客氣了,胡某現在不過隻是新羅一家小公司的總經理而已,當不起謝書記這番話。”胡亂倒是沒瞞著謝書記自己目前的處境,如實說了出來,並不著痕跡的觀察著謝書記的神色。
謝書記聞言先是一愣,然後馬上就恢複了正常,笑著說道:“哪裏哪裏,胡爺的本事,謝某早有耳聞,謝某一直欽佩不已。”
這謝書記果然不愧是當了大半輩子官的人,說話很是圓滑,他這話裏的意思,是在暗指胡亂就算現在處境真的是那樣,日後不久也能東山再起。先不說謝書記是真心還是假意,至少這麼說,不會落了自己的麵子,也不會得罪胡亂。
“光顧著說話了,胡爺快請坐,還有端木小姐,請!”謝書記並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話鋒一轉,熱情的招呼胡亂道,“不知道胡爺大駕光臨,謝某也沒什麼準備,隻有些粗茶淡飯,胡爺不要嫌棄。”
“謝書記這是哪裏話,胡某貿然登門造訪,失禮之處,還請謝書記見諒。”打官腔胡亂也不是不會,一邊坐下,一邊微笑著說道。
“哪裏哪裏,胡爺能來寒舍,謝某蓬蓽生輝,不勝榮幸!”謝書記連忙客套一句,然後又看了一眼劉振和謝友琴,淡淡的說道,“你們兩也坐下吧。”
二人這才落座,卻不敢說話。謝書記並未搭理他們,隻是忙不迭的招呼著胡亂和端木蕊,胡亂也不急著提謝友琴和劉振的事情,隻是和謝書記打太極,相互客套。
言語之間,謝書記暗暗打探胡亂最近的動作,胡亂倒是沒有隱藏的意思,直言最近在新羅發展以及聘請了太子集團原總裁吳泰,意思是告訴謝書記,他已經占據新羅,並降服了王瑜手下一員大將。
謝書記可不笨,馬上就明白了胡亂的意思,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卻並未多言。
這頓飯對於謝友琴和劉振來說吃的十分煎熬,從七點多一直吃將近九點。謝書記是個人精,明顯已經猜到了胡亂的來意,所以席間絕口不提謝友琴和劉振之事。這讓謝友琴急的連連給胡亂使眼色,但胡亂卻跟個沒事人一樣,不慌不忙,隻是不停的和謝書記打著太極,相互試探。
這謝書記比陳安南他爸還要難對付,胡亂試探了半天,卻一點都沒有探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不過謝書記也沒有從胡亂嘴裏討到什麼好處,不該說的,胡亂一句也沒漏出來。
最後謝書記率先沉不住氣,站起來說道:“胡爺啊,我們移步到書房去聊吧。”
“請。”胡亂嘴角勾起一個微笑,點了點頭。
謝書記又看了一眼劉振,遲疑半晌,最後還是道:“你也來。”
“小蕊,謝友琴,你們幫阿姨收拾一下。”胡亂也識趣的給了謝友琴一個稍安勿躁的眼色,說完便和劉振一起跟在謝書記身後,上了二樓的書房。
“胡爺會下棋嗎?”一進書房裏,謝書記就拿了一盤象棋出來問道。
“略懂一點。”胡亂眉頭一挑道。
這老狐狸,還跟他來這一手,果然是城裏人,會玩!
謝書記聞言便把象棋打開,一邊說道:“那胡爺能否賞臉,手談一局?”
“既然謝書記有這雅興,胡某自當奉陪。”胡亂脫下外套掛在椅子上,也不等謝書記招呼,自己便老實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小劉啊,你先坐。”謝書記也在胡亂對麵坐下,一邊不鹹不淡的對劉振說道。
“我,我站著就好。”劉振還是緊張的要死,說話都不會了。
“那就來看看我們下棋吧。”胡亂神色一閃,笑了笑說道。
劉振小心的看了眼謝書記,見他沒什麼反應,這才敢點點頭,走到胡亂身後。
胡亂和謝書記各自擺開棋子,紅棋先行,謝書記也不客氣,說了一聲失禮,然後起手一個當頭炮,微笑著說道:“胡爺,我們繞了一晚上的圈子,不如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胡爺今日突然造訪,不知所為何事?”
“謝書記心裏怕是早就有數了吧?又何必我多說。”胡亂以牙還牙,也給謝書記架了一個當頭炮。
象棋一開局就能看出對方的意思,當頭炮是攻,跳馬或者飛象是守。
謝書記眉頭微微一皺,不過馬上又舒展開來,跳起一個馬說道:“謝某愚昧,還請胡爺明示。”
胡亂拿起另一個炮,長驅直入,壓到了謝書記的地盤上:“我來,是想代表劉振跟謝書記談談關於他和令媛的事情。”
謝書記拱了一個兵,一邊說道:“哦?不知道胡爺和小劉是什麼關係?”
這話可謂一點都客氣,意思是在質問胡亂憑什麼身份來代表劉振和他商談終生大事。同時這也是在試胡亂的水,就像他拱的那個兵一樣,可以說是進攻,也可以說是防守,就看怎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