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這也就是為什麼殘血對他兒子到外麵去,在四處遊樂中放蕩不羈,他作為父親,卻保持緘默不語。
\t殘血兒子看上去那麼不可一世,實際上是自尊和自卑極度搖擺中的產物,殘血除了會定時給他銀子之外,從來對他是不管不問的,他們之間是真真正正的所謂養不教父之過。
\t同樣的,殘血實在不相信一個人能夠通過自己,就跟自己建立任何聯係,甚至他也不願意這麼去做,從他這麼問的實際意思是他並不想了解自己。
\t因為對於殘血來說,無論在戰場上還是在他的情場和個人生活經曆中,尤其是權力的紛爭裏,他始終執意認為,隻有他的敵人才會最了解他。
\t那麼反過來,對殘血來說,能夠了解他的人,就是他的敵人,現在不是也會在潛在中,或者未來徹底的冒出頭來,打他個措手不及。
\t“那你不是把我也潛在地推到一個敵人的位置上?”皇太後在聽取了殘血的實際用意之後。
\t他回答不出來,殘血坐在空落落的衙門大宅中,是暑熱的天氣,過於闊大的客廳,大理石鋪地上也冒著森森冷氣,使他感到冰冷入骨,他驀地覺得自己是在坐牢。
\t真正在坐牢的夙璃卻平生第一次有了安穩的感覺,因為北宮鵠會定時來牢裏看她,她身上力量的衰弱使她在接近他的時候漸漸開始感到不安。
\t更何況夙璃的一切都是她自己撐起來的,沒有什麼是可以靠的,其實死了就死了,沒有什麼痛苦。
\t夙璃覺得人隻有活著的時候才會痛苦,死的那一刻會更痛苦,除此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這雖然不能說好,又能差到哪去呢?尤其是現在三人之間,各自在自己分裂開來的世界裏,根本無從顧及到彼此。
\t夙璃在靈台觀想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皇太後為什麼要那麼看重飛升族和皇族的發展,飛升族人在皇族看來,隻是九牛一毛,並不放在眼裏。
\t如果是這樣的話,必定是有什麼特定的原因,難道這樣的原因真的是在北宮鵠那裏?
\t夙璃突然有心裏有些蠢蠢欲動,她忍不住又給自己倒了一小盅花雕,坐在太師椅上,望著黑沉沉的窗外沉思。
\t夙璃按捺不住心中的衝動,她禁不住的想到,怎樣憑著皇太後建立對自己的信任度,使她有足夠的幹練和能力向皇宮證明,她可以進入到皇宮,做皇家的媳婦。
\t當這個念頭一旦發出,她內心所有的人格突然陷入了一陣難道的平靜,夙璃隨即明白了自己努力的這個方向,將是她自身人格分裂的一個發泄口。
\t那也就是說,她的每一個人格,無論有多麼彼此之間有多麼大的差異,都同意了這一點。
\t並且無論北宮鵠還是殘血,夙璃對他們各自來說都具有唯一性,一旦失去,他們就無所適從,這曾經的主仆兩在這一點上,可以說是同病相憐。
\t“唉,沒辦法長這麼大,還是這麼沒輕沒重,口無遮攔。”夙璃在跟殘血靈台交流無疾而終之後,隨即又連接到了原靈,將事情原委告訴了它之後,最後這樣對它說。
\t“沒事。”原靈選擇安慰夙璃,真是沒事嗎?原靈已經漸漸開始不知道,在向皇太後的彙報中,到底具體寫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