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夙璃第一次受到了北宮鵠的誇獎,興奮得臉都紅了,不好意思的低頭蹭在北宮鵠的懷裏,此時燭火正紅。
\t第二天此刻在郡王府中,郡王司馬雋與北宮鵠已經交杯換盞,酒酣臉熱,北宮鵠將夙璃那一段話原封不動的講給了司馬雋聽,然後繼續說:“那麼在這種情況下,我去登帝位的可能已經排除了,你沒有必要把我當作敵人,所以接下來你需要考慮的是,你如何爭取我,最起碼使我即使不是你的朋友,也不會被你活生生的推到敵人的位置上去!”
\t司馬雋嘿嘿不語,卻也暗自點頭。此時隻聞得北宮鵠繼續說:“這才是真正符合你個人利益的……”
\t司馬雋於時卻驟然打斷北宮鵠的話說:“不要再跟我計較這些,再說這麼多了,你我心裏都很清楚,你所有這些相當於策士的辯論,隻要我手中握有足夠的兵權,掌握壓倒一切的兵力,誰還敢跟我爭辯!”
\t北宮鵠假裝愕然,停住筷子,放下酒杯,帶著幾分茫然的醉意望著司馬雋,實則是在仔細傾聽。
\t隻聽得司馬雋繼續說道:“你所有爭辯的才華和鋒利的機鋒,不過是因為你是鎮遠大將軍而已,可是你一定要清楚,在這一兩年裏,隨著你被皇帝老兒的軟禁,你的兵權或多或少已經被閑置了,軍中到底有多少人還是你的親信,恐怕連你自己都不清楚吧?”
\t北宮鵠聞言繼續點頭,假裝讚同,不動聲色的聽司馬雋會說些什麼。司馬雋說:“你憑什麼來跟我做你所謂的那一番雄辯?你跟我爭辯的無非是你的生存權利,可是你要維護的那個皇帝老兒本身就沒有給你留有生存的餘地!”
\t北宮鵠配合著問:“此話怎解?”司馬雋洋洋得意的喝了一杯酒,用且聽我給你慢慢道來的神情說:“自從前年你秋季操兵過後,你一直躲在將軍府中,先是閉門不出,後是臥病不起,就這樣拉拉雜雜,一兩年下來,你說你手下的兵是哪一個還能相信你,發自內心的覺得還有當將軍的實力,恐怕你連吃飯的體力都沒有了吧?!”
\t看見北宮鵠點頭,司馬雋更是收不住口,繼續說:“那麼即使你是最後一個不死族人,那又如何?你還是考慮一下你自己如何保住你的小命吧!我給你提供的這個交換始終在這裏,你要是肯把皇帝跟你們不死之人做的約定講給我聽,我就給你留有一席之地!”
\t“喔?”北宮鵠裝作非常有興趣的樣子問:“那是什麼樣的條換條件?”司馬雋仿佛他自己已經身在皇位,以昭告天下的姿態揚聲說道:“你不可能再掌握任何兵權,我能夠容許你居家養老,這是我提供的最後的交換條件,你不要再往後麵逼退了,再退的話,恐怕於你不利,尤其是你侍奉的皇帝老兒根本沒把你看在眼裏,你原本也隻是一個毫無價值的東西!”
\t北宮鵠和司馬雋相視嗬嗬大笑,北宮鵠大笑道:“說得好!說得妙!”兩人賓客盡歡,北宮鵠大醉而出。
\t才剛一腳踏出郡王府,北宮鵠就收斂住了醉態,恢複了自身常態,他回望著在黑暗中,門坊屋簷下兩盞燈籠照耀著郡王府匾額,暗中尋思道:“那你又怎麼樣呢?你手中握住的籌碼,無非是一個女人的挑撥離間!”
\t北宮鵠想到這裏,又頓了一頓,繼續想到:“還有就是你在你沒有發動勢力起事之前,你也搞不清楚禁衛軍中和鎮遠軍中到底有多少真正屬於你的兵力,所以說到底最終如何,還得騎驢看唱本兒,走著瞧!”
\t“再加上你並沒有皇太子那樣的,皇族血統,名不正,則言不順,師出無名,你手中的籌碼也未必能夠握得穩!”北宮鵠尋思已畢,拂袖而出,府外等候的紅葉和殘血迎上前來,三人一同打道回大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