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維德·XI·R.你給我解釋清楚這是怎麼回事!!”潘多拉的聲音變得有些尖利,在她睜眼發現身下鋪著的稻草,夕陽從破敗不堪的木板窗外透進來,還有從身體傳來的劇烈疼痛感,一種淒慘敗落的感覺幾乎令這位剛剛失去至親的少女瀕臨崩潰。
“看來你的妹妹對你不是特別友好啊,”C。C帶著戲謔的口氣令奧斯維德略微有些不爽,“我先走了,你們繼續.聊聊家事。”說完挑了挑嘴角,從潘多拉旁邊徑直走了出去。
潘多拉正想質問弑兄仇人奧斯維德怎麼會把自己帶到這個破地方來,卻被陌生的神秘少女打斷,鼻間還殘留著她和自己擦肩而過時留下的清香。那位綠色頭發的少女,真的很漂亮.
不過,重點不是這個.
“我們為什麼會來這裏,”潘多拉盯著眼前的少年,即使身穿粗製濫造的麻布衣,也依舊掩蓋不了他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金發隻是被隨便撥弄了幾下,聽話地搭在耳朵旁邊,瞳孔裏裝滿了黃昏的色彩。
“我也不清楚,裝置還在實驗期,第一次使用能力暴走了。”奧斯維德波瀾不驚地總結了一下他們來到這個奇怪地方的原因。
“怎麼會.我們還回得去麼.”潘多拉的臉色一下變得慘白,原本平靜的生活被突然打破,超出預想的發展令她不知所措。
“不知道。”奧斯維德聳聳肩,似是根本不在乎自己身處何處。順著事態往前走一向是奧斯維德的處事準則。
“這樣啊.”潘多拉無力而慘淡地笑了笑,反正哥哥也不在了,留在這裏好像還能逃過被組織滅口的命運,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隻是,跟在這個危險的家夥身邊,指不準他哪天一個不高興就送自己和哥哥見麵了.即使如此,也無所謂了啊.能活就活,不能.也沒什麼掛念了。
“嘖,絕望的少女。”奧斯維德一臉冷漠地看著苦笑的潘多拉,“跟不跟著我隨你,但前提是絕對服從我的命令,我不需要,不聽話的人。”不殺她已經是最大恩惠了,要是敢玩什麼花樣,奧斯維德不介意殺女人。
“我知道了。”潘多拉已經做好了順其自然的覺悟,跟在奧斯維德身邊總比一個人亂跑更安全。
“那麼,你現在的身份是我妹妹,別做些影響我的事。”奧斯維德走近潘多拉,低頭在她耳邊警告,呼出的氣不禁讓潘多拉顫了顫,冰冷的語氣毫不留情,令潘多拉不敢反抗妹妹這個身份。
“不然.後果你承受不起。”最後一個音結束在無情的語調,奧斯維德大步離開了教堂。
黑色潮水般的悲傷席卷了潘多拉的全身。
我好冷。但是我不能抗拒。
初冬裏帶點寒風的空氣,結霜的荒草是枯燥的淡黃色。耳邊隻有澀澀的聲音,像是嘶啞的抽泣。
奧斯維德走出簡陋的茅草屋,看見獨自坐在星空下的少女。
綠色的長發肆意搭在肩膀上,瘦弱的身體在黑夜裏顯得寂寞而無助。漫天繁星,美麗地如同天神的眼淚。
“億萬光年外的星星,現在早就消失了吧.”奧斯維德自言自語道。
“是麼.”C。C早就知道奧斯維德在身後,聽他這麼一說,不由呢喃了一句,微不可聞。
奧斯維德走到C。C旁邊,席地而躺,嘴裏叼著一根長長的枯草,眼前剩下的隻有無盡的星空。從未這樣心靜,銘刻在天上的鑽石明明遙不可及卻仿佛伸手可得。
寂靜的夜空裏忽然劃過一顆流星,拖著長長的尾巴,帶來了一點點的動感。
“許願了嗎?”奧斯維德看向C。C,順便把嘴巴裏的枯草吐了出來,他這輩子隻見過1次,不算上剛才那一顆,那是在自己10歲生日的時候,他在陽台上看小說,流星從他的頭頂上飛過,還沒有來得及許願。
“我沒有什麼美好的願望。”C。C不自在的挪動了一下位置,嘲笑的看了一眼奧斯維德,“倒是你,有許什麼願望嗎?希望和你親愛的妹妹和好?”
“她不是我的親妹妹,隻是父母定的而已。我許願今後別再一次性遇到那麼多蠢蛋來找打。”奧斯維德站了起來手裏抓著一堆枯草和兩塊碎木頭,蹭了一會兒,點起了火,又再身邊找了幾塊木頭放在火堆裏,周圍的溫度似乎變暖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