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心不在焉,“哦,今天是幾號?”
李建光慢慢道,“二十八號。”
我又往李建光懷裏擠了擠,“嗯,好,你到時通知我一下就成。”
冬天的被窩,像是生了磁鐵一般,牢牢吸住了我。
我和李建光在床上賴著賴著,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李建光已經走了,桌子上放著一張卡和一張紙條。
“密碼六個零,去買一件暖和的禮服。”
呃……禮服?
李建光是不是腦子有坑,去參加別人的婚禮,我穿什麼禮服。
當然,想想即可,我還是很快打開了購物app,刷起了網頁。
我不喜歡逛街,因為沒有人跟我一起逛。
我現在買東西都是網購,省卻走路的辛苦不說,也不用去看別人家勾肩搭背的秀親熱。
我很快選了兩件放在購物車,一件長裙,一件皮草,兩件加起來也不過一萬多。
李建光給的錢,肯定不會少於五萬,嘿嘿,這樣,我還是賺了。
說到錢,我這兩天得去跟小皂皂結一下這個季度的帳。
我叫了外賣,剛吃幾口,謝詩音的電話就來了。
“姐……對不起,我錯了,”電話那邊的謝詩音帶著哭腔,聲音沙啞得跟個破風箱似的,“姐,我知道錯了,姐,你不要生氣,姐……”
這一口一個姐叫得我起雞皮疙瘩。
“嗯,我知道了,你吃午飯了嗎?”我吸溜一口湯,問她。
“我還沒吃……姐,剛才李總把戶口本拿走了……姐,是不是你……你讓他拿走的?”謝詩音吸吸鼻子,話說的很急,卻有些吞吞吐吐,“姐,我知道錯了,姐,你不要……”
知道?腦子被狗吃了?
特麼的,當我是傻子?
我煩躁的很,啪一下放下筷子,聲音大得謝詩音也聽見了,後麵便沒了聲音。
我等了有那麼一會,謝詩音還是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
我按了掛斷,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靠,可真夠無恥的。
居然還以為這是認錯能解決的事。
亦或……謝詩音把我看作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她真把我看作,她做了什麼錯事都能容忍的親人?
我確實不那麼小氣,如果在不犯原則性的錯誤下,我確實不會對她怎麼樣。
可你說一個長時間在風月場混的女人,一個被別人用殘忍手段整過的女人,她會什麼都不懂?
我討厭她明明什麼都知道,卻擺出一副傻白甜的樣子。
過了一會,謝詩音發了一條簡訊給我。
“姐,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麼表示我的內疚,我愛謝醫生,我想和他有一個未來,姐,我知道你心好,你也有能力可以做到,姐,希望你念及我和你的姐妹情誼,求你成全我的幸福。”
我禁不住冷笑,人得多不要臉,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彼時,我還不知道,有些人的心如墨,無論你在裏麵放上什麼,都不會有痕跡,她們按照她們的方式生活著。
彼時,我還不知道,一直以來,我看到感受到的,隻是這個圈子的外圍。
而謝詩音,她才是真正在圈子裏生存著的人,她現在對我做的,不是因為她沒腦子。
有些時候,我們以為自己勝券在握,以為別人在按照自己設計的圈套一步一步走進來,卻不知道,其實自己,早已被別人設了圈套。
幸而,明白這點,我用的時間沒有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