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莊裏就有裁縫,讓他們來幫忙做就行了。”
“不,他要穿最好的。”
“現在已經是午夜了,不如明天在去吧?”大夫提議道。
“好的,麻煩大夫了,有熱水嗎?”
“有。”大夫讓小廝將熱水端來了,無鹽幫雲安清理幹淨了身上的血汙,重新幫他綰了發,整理之後的雲安還是很英俊的,大夫搖了搖頭,歎息這對鴛鴦天人兩隔了。
還有一件事情讓那個大夫覺得有些害怕的,無鹽竟然和已經死了的雲安同睡一張床,這就算是夫妻,天人兩隔之後也沒人會睡在一張床上啊。
隻可惜他小瞧了無鹽,第二天一早,無鹽頭上的一根簪子沒了,變成了一輛巨大的馬車,馬車停在院子裏,沒人知道馬車裏是什麼,而無鹽抱著一大塊鮮亮的黃布,一邊養傷一邊刺繡。
“夫人,是不是先把你丈夫的屍身送到義莊去?”
“不,我丈夫不是這裏的人,他要葬回故鄉去。”
“可是您丈夫的屍身恐怕沒辦法保存這麼久啊,這裏到下一個城市至少要三天,而這天氣最多兩天人就開始腐爛發臭了……”
“這個大夫你就不用擔心了,這些銀子麻煩大夫不要讓人來打擾我和雲安。”無鹽在桌子上放了一大錠銀子,那銀子足夠付清他們的藥費,甚至多了很多,大夫還想說什麼,但最終收了銀子什麼也沒說。
無鹽看著手中明黃色的袍子,象征著王爺身份的四爪金龍正被無鹽一針一線的繡上去,那逼真的仿佛真實存在的金龍讓無鹽笑了笑,這才配得上她的雲安。
晚上,無鹽躺在雲安身邊笑著說道:“明天你就能穿上了,隻是你這個王爺連個陵墓都沒有,你讓我將你葬在哪兒啊?”
“你說我們成親的地方怎麼樣?到時候挖空一座山,我在裏麵放滿我的財寶,你就乖乖幫我看財寶。”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啊!”
“答應就好了,我去找白墨成,讓他幫我們先去挖墳。”
無鹽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說著,手上也不停,這身上的傷本就沒什麼,加上吃了太歲和藥,無鹽恢複得很快,第二天下午,無鹽就幫雲安換好了衣服,扯下了腰間的玉佩塞在雲安的口中,頭上的玉簪插在了雲安的頭上,玉鐲套在了雲安的手上,被抬上馬車的時候,大夫才知道,馬車上是一個巨大的棺材,那規格,怎麼說也是個達官貴人的,再看雲安身上的衣服,四爪金龍,一般人還真不敢穿,不是膽子太肥嫌長,就是腦子壞了。
無鹽將雲安放在棺槨裏,最後再看了他一眼,合上了棺蓋,說道:“這兩天謝謝大夫了,可否借大夫的信鴿一用。”
“可以,就在那邊。”大夫指了指院子裏的鴿箱。
無鹽想了想,寫了兩封信讓信鴿送了出去,然後和大夫道別後,架著馬車往靳城去了。
無鹽的衣服已經換成了普通的粗布麻衣,而身上的銀兩也足夠無鹽的花費了,畢竟那簪子價值連城,換來的錢自然不少。
無鹽一路上雖然是在趕路,但是挑的都是大路,如今旭國貿易開放之後,各個城門的把守也不是那麼嚴了,否則沒有身份文碟,無鹽根本進不了城。
經過旭國的皇城的時候,無鹽並沒有再去看旭國君,而是馬不停蹄的穿過皇城,因為她知道如果讓旭國君知道自己還活著,那消息很快就會傳到黎國去,那時候,太上皇不知道又要耍出什麼陰招。
無鹽進入沙漠的時候有些遲疑,因為玉雖然能保持雲安的身體不腐,但是這麼炎熱的沙漠可就說不準了,在進沙漠之前,無鹽花高價買了許多冰放在馬車裏,而且因為這段路上有很多小國,無鹽一路上不停的用冰來給棺槨降溫,終於在通過沙漠之後,雲安的屍身還是完好無損,絲毫沒有腐爛的跡象,也許這也是因為無鹽和雲安身上的玉都是上好的軟玉,保持人身的能力不一般,到了靳城,因為貿易之路打開,所以檢查也不是很嚴,無鹽塞了點錢就過去了。
進了靳城,無鹽算是熟悉了,趕路的速度加快了,不過靳城的皇城離這裏並不遠,無鹽趕了三天的路,就到了靳城的皇城,沒有身份文碟,要見靳城君也有些困難,但是無鹽也不笨,靳城君雖然呆在皇宮裏不出來,但是曹修竹卻不是,曹修竹需要學習各種知識,拉攏群臣,經常要到皇宮外麵,而他和靳城君都非常喜歡皇城中的一家酒樓,無鹽在那家酒樓中住了下來,馬車被無鹽封了起來,防止有些人因為好奇去打開馬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