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子良倒是絲毫不擔心,從陰雪娘的車上抱下了好幾匹布料,都是陰雪娘的車隊裏都會帶的布料,非常牢固,將這布料量好長度,用劍劈開,掛在了馬車靠裏側的鉤子上,就變成了一張吊床,米子良率先躺了上去,眼睛一閉睡覺去了。
一幹男人急忙用這法子來解決今天晚上的睡覺問題,但是馬車上的掛鉤就那麼幾個,重複勾也不過能夠掛上三張吊床,難怪米子良這麼快就躺上去了,原來他早就知道這法子不能讓所有人都睡好,所以先霸占一個為妙,底下還有大概十來個人,都是那些沒有武功的小廝或者幾個武功比不上其他人的人。
米子良的眼睛掀開了一條縫,看到自己的師哥也在那群人中,倒不是因為白墨成搶不過別人,而且白墨成生性不愛和人爭搶,看到那麼多人爭搶那幾匹布,所以就幹脆沒去搶,米子良翻了個白眼,他那個師哥什麼都好,就是人太好了,米子良摸出一小塊石頭,砸在了師哥頭上,讓師哥到他的吊床上來休息,白墨成的骨頭輕且軟,和其他人比起來,他差不多就和安寧差不多重,而安寧,無鹽還是能抱起來的,米子良雖然已經過了成人禮,但還未完全發育好,並不算是太重,這張吊床還算能支撐著兩個人的重量。
不過是說到白墨成的骨頭輕,其實也是因為他練縮骨功的關係,縮骨功分兩種,一種是將骨頭錯位,達到縮骨的效果,這種功夫有些傷身,但是必要的時候練練對於習武之人來說也是不錯的,能增加骨頭的柔軟程度,讓身體不會僵硬,保持靈活,但要小心不能讓骨頭按壓到內髒,或者急功近利弄傷了經脈血管,那是得不償失的。
另外一種就是白墨成所練的這種縮骨功了,這種縮骨功,沒有天賦的人是學不會的,白墨成的骨頭天生細軟,加上用藥水泡過,所以並不是靠骨頭的錯位達到縮骨的效果,而是真真正正的縮骨,把骨頭壓縮,壓實,達到縮短的效果,有些人隻有局部能夠這麼做,但白墨成卻是全身,這種功夫對骨頭的要求很高,就算一開始可能能夠做到,但是到後來隨著年紀的增長,骨頭開始變硬,變粗,那這門功夫就算廢了,一般練這門功夫的人都是小孩子,到二十歲的時候多半都不能在運用自如,但是白墨成卻能一直堅持下來,就知道他的骨頭有多軟多輕了。
用米子良的話來說就是,師哥的骨頭,總覺得一捏就能斷掉似的,米子良的骨頭就不適合練這門功夫了,所以雖然米子良和白墨成相差七歲,但是兩人的體重卻是白墨成更輕一些。
米子良因為練武,身體越來越好,膚色也是健康的小麥色,和白墨成站在一起,誰都覺得白墨成是弟弟,還是體弱多病的那種,米子良是哥哥,所以每次外人聽到米子良叫白墨成師哥的時候,都是一臉驚奇。
白墨成對於這些事情並不在意,況且米子良也的確還要他來照顧,從小帶到大的孩子,自然知道他的偏好,而米子良也說,師哥把他的口味養刁了,讓他吃不下別人做的東西,這也就是為什麼他每次回家沒過兩天又跑回白墨成身邊的關係。
馬車底下的那些沒床睡的人倒也不算笨,找了幾塊石頭,用樹枝撲在石頭中間,再用布蓋上,勉強湊合了一夜,還算沒什麼大問題。
第二天一早,女人們起來料理早膳,男人們去洗漱了一下,打著哈欠坐在了火邊,將掛水布是收了起來,果然靳國這個幹燥的國家,雨是不會下太久的。
吃完早膳,雲安和雲逸就在馬車裏睡著了,他們昨天晚上的確搶到了吊床,但是卻沒法好好睡覺,他們的床鋪掛在了西五娘睡覺的馬車上,西五娘夜裏支喚夏侯的聲音就沒斷過,兩個人也就沒能睡好。
安寧和幾個孩子打了個眼色,吃完早膳,他們把陰雪娘和曹昊趕到了西五娘的馬車裏,原因就是說夏侯被支喚了一個晚上了,你們去幫忙,陰雪娘和曹昊沒在意,反正這四個孩子經常在一起鬧騰,讓他們一臉馬車說些悄悄話也不算什麼,所以就依了他們的意去了西五娘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