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士兵能少說話就少說話,免得太幹,和他們沒話搭話,他們多半也不會搭理你,不過白墨成走的次數多了,總有人會好奇,加上在軍營裏,不打仗的時候,除了練兵就是睡覺,沒什麼娛樂,自然也就有人開始提議拉白墨成過來問問,他天天走來走去的幹什麼?
白墨成其實並沒有想太多,隻是因為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和士兵交談,所以在營地裏走動,聽聽士兵在說什麼,好了解士兵想的什麼。
今天一出營帳,就有幾個老兵對他多看了幾眼,最後招招手說道:“白大人,你日日在營地裏走,是不是在找東西啊?”
“不是。”白墨成半晌才說出了這麼一句,他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了。
“那白大人在這裏天天轉悠是看什麼?”老兵有些奇怪的了。
“不看什麼,隻是轉轉,在營帳裏覺得悶。”
“哦。”老兵便不再說話了,說句實話,老兵也不知道和白墨成說什麼。
白墨成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這裏的天氣都這樣嗎?”
“是啊,我們是這裏出生的人,都習慣了,但是外來人經常被熱的發熱病,還有不少太陽一曬就一串子的水泡。”
“那旭國的軍隊不會嗎?”
“會啊,不過旭國這次除了應戰,都在營地裏不出來,他們的營地上麵都有厚布蓋著,太陽曬不進去。”老兵憤憤的說道。
“那你們就不提一下加個厚布?”
“用不著啊!我們這些人生在這裏長在這裏,這種天氣早就習慣了,不過這裏有一點不好,以前我們的戰場還會向北移三十裏地,現在那些小國都投靠了旭國,就讓旭國打到家門口了,這裏的土地都是沙子,做不了遮蔽,一上戰場就被人看得一清二楚,偷襲埋伏都做不了。”老兵坐在地上,抓了把沙子,讓沙子從指間流走。
“那他們也不能偷襲啊?”
“話是沒錯,不過戰場上要麼靠計謀,要麼靠人數,靠計謀我們活得人多,靠拚人數,那我們可就凶多吉少了,像是我們這些老兵,槍拿不了幾年了,要是拚人,死的最快。”老兵無奈的說道。
白墨成沉默了,這種地形不適合動手腳,所以靠的就是拚人,但是這戰場上黑壓壓的人,無論哪一個都是一條人命,一將功成萬骨枯,雖然無鹽和師父都和他說過這個道理,不過看到這些有血有肉的士兵,他心裏還是覺得有根刺在不斷的紮著他的心尖。
“你們有什麼法子?”
“法子?這法子是靠人想的,想總是有的,不過我們這些老兵,在三十裏外的地兒打仗打慣了,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法子,看這黑乎乎的盔甲,和那塊地顏色差不多,我們藏起來也好藏,這白乎乎的沙漠,反而看的太清楚了。”
白墨成想了想,說道:“那把盔甲換成白色呢?”
“一頂盔甲要作好就要好幾天,還不算材料,將軍的盔甲更是要三個月才能做成一頂,你說現在這旭國都打過來了,還來得及嗎?”老兵“哼”了一聲,但隨即想到麵前的人好歹也算是個官,心裏一驚,但要恭敬也來不及了。
白墨成倒不在意,那些士兵說的不錯,這盔甲黑黝黝的,在沙漠中的確是非常顯眼的。
“謝謝,我會去想辦法的。”白墨成隨口道了謝,往營地裏走去。
老兵一愣,他怎麼也沒想到白墨成居然會跟他一個下級士兵道謝。
白墨成回到營帳中,想了半天,不停的在紙上寫寫畫畫,伺候他的兩個侍衛都覺得奇怪,有個人將他的反常告訴了靳國君,靳國君走進白墨成的營帳,白墨成正在想事情,並沒有注意。
“墨成,你在寫什麼?”
白墨成抬頭看到是靳國君,行了一禮,說道:“現在我們的戰場在這塊沙地上,士兵的盔甲都是玄色,太過顯眼,任何計謀都用不上,我在想有沒有辦法能在短時間內將士兵的鎧甲變成白色。”
“要是有我早這麼做了,雖然有人想過用羊皮縫在鎧甲上,但是鎧甲本身就很重,再加上一層羊皮,士兵們根本吃不消。”
“我在想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塗在鎧甲上,改變鎧甲的顏色。”
“我知道,黃砂是可以塗在鎧甲上,改變鎧甲的顏色,有些黃砂的顏色甚至和這些沙子的顏色一樣,但是黃砂雖然不算名貴,短時間內要弄到這麼多卻仍舊很困難,所以最好還是別想這個事情了。”
“不,我還是再想想吧,早日打破僵局也好,夏瞎子已經和無鹽說了,這次的偷襲,他不會讓他的鳥參加,最多同意給我們傳遞戰報。”白墨成歎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