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啊……”雲安臉上依舊是笑意濃濃,撕了一小塊胡餅,塞進無鹽口中。
“這茶杯和胡餅你都別碰了,免得不留神中了毒,一會兒去給夏瞎子看看,這是什麼毒。”
“知道了。”無鹽低聲應下了,轉而又嬌滴滴的說道:“相公,我渴!”
到了酉時的時候,城門口隻剩下了無鹽和雲安兩個客人,小二看這兩個客人也不叫他做什麼,就坐在爐子邊打了個盹。
“什麼人?”
“顓孫家顓孫雪特來拜訪城主季二爺。”一個稚嫩的女娃娃的聲音傳來。
“稍等,請出示你們的通關文牒。”守衛恭敬的說道。
女童從腰包裏拿出了文碟,守衛交給士兵檢查後,士兵對著馬車行了一禮,“我等是季二爺府上的守衛,特地來此迎接顓孫家,請諸位跟著我們走。”
“知道了,有勞軍爺了。”馬車裏傳來的女聲的確是闊別已久的陰雪娘的聲音,無鹽放下茶錢,緩步踱至馬車旁。
“什麼人?”士兵將長矛指向無鹽,卻被雲安握住了長矛。
“睜大你們的眼睛好好瞧瞧,我是誰!”雲安厲聲喝道,馬上就有士兵舉著燈走到一旁,照亮了雲安的臉。
“白……白姑爺,下官失禮了。”守衛急忙低頭行禮。
“夏侯大爺要我們在此等候顓孫家家主,你們不用在意。”無鹽伸手讓軍官退到一邊,對馬車緊閉的大門朗聲道:“吾乃京瑜七家,白七娘,特來此恭候顓孫家家主顓孫雪,敢問哪位是顓孫雪?”
馬車中沉默了一會兒,很快車門就被打開,陰雪娘穿著顓孫家的傳統服飾端坐在馬車中,曹昊也穿著那怪異的服飾坐在一旁。
“我是顓孫雪!”陰雪娘端莊的說道,這和她平日裏懶懶散散的模樣還真是不怎麼一樣。
無鹽向前跨了一步,外人看來是想看清裏麵的人長什麼樣,但真正的目的是讓陰雪娘看清自己。
陰雪娘似乎是被無鹽的這身衣服勾起了回憶,雲安走上前去,露出了一個狐狸一樣的笑容,陰雪娘再次愣住,半晌試探性的說道:“有勞白七家家主親自迎接,不知白七家家主可否以真麵目示人。”
“這是自然。”無鹽脫下鬥笠,陰雪娘和曹昊倒吸了一口涼氣。
“無……”
“還有什麼事嗎?”
“無……無事,沒想到白七家家主竟然與在下一樣,是一介女流,不如同車?”
“那就多謝顓孫家主了。”無鹽被曹昊扶上了馬車,雲安也跟著上來了。
馬車門被女童合上,陰雪娘馬上喊道:“無憂……”
“噓!”無鹽把手壓在陰雪娘的唇上,然後大聲說道:“還不帶路?二哥都等急了!”
“是,是!”過來一會兒,外麵的軍官才回神,急忙說道,看來無鹽的魅力不減當年,這些軍官又和黎國的人一樣,看呆了。
“隔牆有耳,有什麼事到城主府說。”無鹽貼在陰雪娘耳邊說道。
陰雪娘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雲安,這男子和當初的賬房先生好像。
“二哥,人我帶來了,餓死了,有沒有夜宵?”馬車門一開,無鹽就跳下了馬車,直往城主府中跑去。
“七丫頭!還有客人呢!”
“雪姐姐才不會在意,對不?”無鹽回頭對雪娘眨巴眨巴眼睛。
雪娘下了馬車笑道:“無礙。”
季二爺做了個請的手勢,無鹽撲到了桌子上,撚了塊糕點剛要往嘴裏送,就被雲安拍掉了!
“洗手,你別忘了,你手上摸了什麼東西。”雲安招來一旁的侍女,很快侍女就端著一盆水過來了,雲安抓著無鹽的手按到盆裏,用一旁的毛巾擦洗幹淨,對侍女說道:“毛巾燒掉,水倒掉,不要給別人用。”
“是。”
“玉青,怎麼了?”季二爺看到雲安這麼緊張,有些奇怪。
“一會兒讓四哥來看看,翠微閣用的是什麼毒藥。”
“你們被襲擊了?”
“算不上,隻是吹了毒針進來而已,二哥,你這裏的守衛……”
“放心,都換了一批信得過的在這裏了。”
“哦,雪娘,潮耗子,坐下聊吧,這裏可以說話了。”無鹽重新拿起糕點,往嘴裏塞去,雲安坐在了椅子上,狐狸似的笑容看得潮耗子有些發毛,無鹽坐在雲安身上,一副如漆似膠的模樣。
“無憂……”
“我現在對外的名字叫白七娘,雲安叫我無鹽。”無鹽打斷了陰雪娘的話說道。
“七……娘?”曹昊不自在的喊道。
“叫我無鹽也沒關係。”
“還是叫我無鹽吧!你身後的是賬房先生?”陰雪娘白了曹昊一眼,曹昊傻笑著抓了抓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