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的圍欄倒是不高,隻是他們兩個留了個心眼,扔了一塊碎銀上去,就看到寒光一閃,碎銀落到了地上,裂成了兩半,那銀色變成了可怖的黑色,看來上麵不僅有機關,而且都淬了劇毒,難怪那些動物也會中招。
和翠微閣一巷之隔的鋪子已經關門了,整個鋪子空無一人,無鹽和雲安翻進了隔壁的鋪子裏,爬到鋪子的屋頂上,匍匐著觀察翠微閣的地形。
“竹林裏有線綁著,恐怕碰到竹子就會觸動機關。”無鹽小聲對雲安說道。
“恩,看到了,地上的地磚沒有砌牢,恐怕也是機關,要有個人給我們看看他們的路線如何。”
“這個簡單。”無鹽從衣袖裏不知拿出了什麼,往翠微閣的院子裏扔去,瞬間機關發動,房間裏跑出來了很多人,無鹽急忙記下了這些人踩的磚塊,所有人看到地上那東西,都一臉鬱悶的讓人收拾了就離開了。
“你扔的什麼?”
“死鳥。”
“你哪兒來的?”
“剛剛打的。”的確,鳥很有可能從空中停到院裏,多隻死鳥也當是剛剛被這些機關弄死的,沒懷疑是有人故意扔的。
“一會兒我先進去,你晚些進來。”
“哦,那邊的人多,可能是侍衛什麼的,去後院,那裏可能是他們頭領住的地方,不過最好小心些,那裏的機關不會少。”
“這點事情我還是知道的,不用擔心。”雲安捏了捏無鹽的臉,剛要準備下去,就被無鹽拉住了。
“翠微閣最出名的並不是猛毒,而是慢性毒,這種毒通過皮膚接觸就能中毒,但是一般短時間內察覺不到,中毒的人會在一定時間內和常人一樣,沒有絲毫不適,但是身上會散發異香,引來翠微閣的人殺人滅口,就算一直躲在屋子裏不出去,時間長了,這毒也會腐蝕人的骨頭,最後人會化作一灘血水,這種毒一般用於房梁幔布之上,盡量到高處去!”
“我知道了。”說罷,雲安就直接飛入院子裏,飛快的竄進了房間裏,無鹽看到他安全進去了,把自己的裙子撕開,綁在了小腿之上,頭發一盤,腳尖一點屋頂,飛入了院中,幾個借力也進了屋子。
“噓!”一進屋就被雲安捂住了嘴,“那邊有兩個守衛。”
無鹽定睛,果然,走廊上兩個守衛正守在一個房間的門口,裏麵不時傳來笑聲和撞擊酒杯的聲音。
“引開他們。”無鹽小聲的說道。
“娘子稍等,我來引。”雲安眯起了眼睛,突然大聲喊道:“這他媽誰扔的死鳥啊?”
那兩個守衛抓了抓頭,無奈的走出來,卻沒看到人,看到地上的鳥屍,用刀挑起,扔進了一旁的草叢裏,說道:“這他媽還真不知道是誰扔這兒的!前麵那幫人又偷懶的!”
“管他呢!但願剛才那人不是頭領,要不然我們可就完了。”
“這來無影去無蹤的肯定是頭領,到時候首領問起來,我們就說是前麵那些人扔過來的!”
“就這麼辦!”兩人嘀嘀咕咕的回去站崗了,無鹽和雲安此刻已經潛入了二樓。
“你還真大膽,萬一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剛才你光注意他們的步子了,我可是聽到他們聊天的,領頭的那人說快點收拾了,給老大看到了又要叫了,我就猜到他們老大可能是個潔癖。”
“噗……”無鹽輕輕一笑,二樓的走廊上倒是什麼人也沒有,無鹽和雲安倒是沒敢貿然踩上去,那湯包店的老板說過,這店是新開的,加上布置了那麼多機關,這地麵應該是新的,但是現在無鹽和雲安看到的地麵卻是凹凸不平,有些地方甚至還裂開了,不難想象,其中裝了多少機括,但是從屋頂走是不明智的,所以他們就在樓梯拐角處等,這二樓定有人住,就看這人今晚會不會出來了。
兩人閑得有些發慌,明目張膽的坐在樓梯上,這二樓定是機要樓層,否則不可能有這麼多機關,還不讓人上來把守,敢上二樓的人少之又少,他們坐在樓梯上,誰也看不到。
無鹽從懷裏掏出一張方帕,上麵用黑色的絲線繡成了棋盤,一盒紅色胭脂,一盒鵝黃胭脂,一盒白粉,一人手上拿著一個開始下棋。
“你還沒圍起來就想吃我的子兒?”
“娘子,你看看這兒……”雲安笑嘻嘻的點著角落一點,無鹽不甘的看著他把白粉附在紅點上,撇嘴,這下方帕上的鵝黃就居多了。
“咳咳……”突然傳來了咳嗽的聲音,無鹽卷起方帕,將胭脂水粉都收了起來,緊貼牆壁。
“主子,要不要喝茶?”
“恩。”一個年邁的聲音說道。
“主子稍等,茶涼了,小的去換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