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今個兒中午那狗娃子和他弟弟怎麼鬼鬼祟祟的,無鹽啊!你太好說話了,那些娃子到你家來摸東西,你都從來不找他們,這樣不好。”
“我們家也不缺這些,要真喜歡,拿去了我們也能去買。”無鹽笑了笑,看了看水缸裏的青魚,哎,明天這水缸裏的水都要換了。
過來兩天,在張大娘的大嘴巴下,狗娃子的父母拎著兩個孩子來賠禮道歉了,還送來了一點青頭菜作為補償,無鹽接下了青頭菜,說著不礙事,把他們給送走了,冬天這山裏青頭菜少的可憐,這一籃子青頭菜可讓無鹽高興壞了,雲安撇撇嘴,早知道自己種地去了。
這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日子過得是順心,不用勾心鬥角,不用處理事務,無鹽和雲安把宮裏學來的察言觀色都用在了村子裏,很快就摸清楚近乎所有人的習性,見什麼人說什麼話,這小日子過得別提有多舒心。
不過這好日子過久了,老天就愛給人找點麻煩,雲安對封山的禁令毫不在意,大雪天也在山裏亂跑,雖然每天都會打些獵物回來,但更多的其實是去玩,家裏過冬的糧食都夠了,無鹽也勸他別去,雲安喜歡吃那些新鮮的肉,所以沒聽無鹽的,每天都去山裏。
這天,雲安午飯就沒回來吃,無鹽就覺得有些不對,不過也許是在和獵物較勁,所以也沒有多在意,直到晚飯天快黑的時候,雲安還沒回來,無鹽就知道不對了,但是因為之前有過一次一夜沒歸的事情,和隔壁的張大娘說了一聲,就上山去了。
“誒,無鹽,你一個姑娘家,還是帶上個獵戶吧……”
“不用了,張大娘,要是我們明天還沒回來,再讓人來找吧!”說罷,無鹽的身影就消失了,結果當天晚上就下起了大雪,這雪大的迷了眼睛,一丈開外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無鹽順著上山的路一路走上去,輕功在這樣的大雪天裏根本用不起來,而之前雲安留下的腳步都被雪覆蓋住了,無憂找不到雲安去了哪兒,隻有不停的往上走,雪越來越大,無鹽帶著手套開始挖雪,挖了一個深坑,撿了一些樹枝扔了下去,這麼大的雪,自己沒法再接著走下去了,隻有想辦法對付一個晚上,深坑多少擋住了點風雪,無憂挖的窄,在深坑上麵,無憂蓋上了一層鬆枝,雪就不能落到底下了,不過這坑也不過半人多高,無憂坐在了鬆枝上,拿出火折子,點燃了一部分枯枝小小的火苗讓無憂烘幹了手套,熱了熱手腳,躺在鬆枝上睡了過去,早晨醒來的時候,無憂推開了鬆枝,厚厚的雪就落了下來,一個晚上的大雪終於停了,但是這雪也沒到了大腿根,把鬆枝捆捆,做成雪鞋,繼續往山裏走了。
“雲安!雲安……”一路走一路喊,但是沒聽到回話。
在爬過了兩座山之後,無鹽咬牙切齒的喊了句:“雲安,你要是再不出來,我無鹽就回家改嫁了!”
“娘子,你不能不要為夫啊!”離無鹽還有十幾丈的地方,傳來了雲安弱弱的聲音。
無鹽吃驚的看到從雪裏伸出來的手,急忙走了過去,扒開雪,就看到雲安可憐兮兮的看著她,一條腿以奇怪的形狀扭曲著。
“嗬嗬,娘子……”
“說!腿怎麼斷的?”無鹽沒理會他的笑臉,問道。
“昨天看到了幾隻黃羊,想去抓回來燉羊湯,結果被那畜生踹了一腳,嗬嗬……”雲安看到無鹽越來越黑的臉色,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誰讓你好死不死去惹黃羊的!”無鹽憤憤的在他的傷腿上拍了一下。
“嗷……”雲安哀嚎了一聲。
無憂看了看雲逸的傷腿,還好隻是脫了臼,看來雲安已經做了躲避,要不然黃羊的一腳能夠踢碎這膝蓋骨。
“忍著!”無鹽抓了把雪塞進了雲安嘴裏,雲安嗆咳,在雲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無鹽風馳電掣的一拉一轉,雲安連喊都沒來得及喊,漲紅了臉,半晌才憋出一句。
“娘子,你太狠了!”
無鹽沒理會他,休息了一會兒,問道:“能站起來嗎?”
“娘子抱著。”雲安像狗皮膏藥一樣趴在無鹽背上,無鹽撇撇嘴,讓雲安踩在雪鞋上,跟她跳著走。
“你身上怎麼這麼熱啊?”
“啊?哦,我用真氣護體了。”
“難怪你那條腿沒凍壞。”
“凍壞我就成瘸子了,娘子你肯定不會要我!”雲安摟緊了無鹽,無鹽翻了個白眼,村裏那個小夥子沒被你揍過啊!她改嫁也沒小夥子敢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