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幾個侍衛得令,分成兩路,在左右兩門那裏一點一點挖雪,無憂用棉布把幾個孩子的手都纏了起來,才讓他們去幫忙,宮妃和宮女們紛紛效仿,終於挖到了殿門口,白墨成找到了假山石,然後摸出了那根繩子,侍衛還沒有打通兩翼的連接,不過好在兩邊的宮殿也開始往這邊挖雪了,互相喊話已經能聽見了。
無憂讓孩子去幫著那些侍衛挖雪,很快就挖通了,侍衛飛快的清算這人數,好在事先提醒過,並沒有人損傷,侍衛第一個聚集到了主殿,接下來就是宮女和太監,主殿都熙熙攘攘的,白墨成拉出那根繩子遞給了雲逸。
雲逸高聲說道:“侍衛長何在?”
“屬下在!”
“傳朕命令,順著這根繩子開始挖出一條道來,五天內,我們一定要到帝都!”
“是!”士兵們隻管執行命令,不會多問,很快,矛、盾牌、劍就成了他們挖雪的工具,宮殿裏的雪越積越多,士兵們的雙手凍得通紅,但是身上卻在冒汗,無憂讓宮女準備幹毛巾,給他們擦汗,並告誡士兵,千萬不能流汗,一旦誰流汗流的多了,就馬上回宮殿來擦幹汗再去。
“母後,為何不能流汗啊?”天佑仰起臉問道。
“母後聽過一句老話,在雪裏流汗等於流血。”
“可是汗不是血啊?”
“雪很冷對不對?”天佑點了點頭,”人流汗了是不是很熱?”天佑接著點了點頭,“人要是一邊流汗一邊在雪裏會怎麼樣?”
“不覺得冷。”
“對,不覺得冷是不是身邊的雪就不冷了?”天佑搖了搖頭,“這就對了,因為感覺不到冷,所以他們就會不停的去挖雪,但是等到汗幹了,寒氣就已經入體了,那時候人就被凍僵了,想救都來不及。”無憂摸著天佑的頭說道。
天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但宮裏的宮女都聽懂了,知道流汗其實就是把人身體裏的熱量流出去,所以非常勤快的給那些士兵遞幹毛巾。
繩子在一點一點的鬆動,白墨成用劍氣把濕滑的雪洞底部割出台階,方便人踩上去,宮妃知道現在也不是擺架子的時候,皇上都在忙活,自己自然也要幫忙,看到香香在將雪燒成熱水,急忙上去幫忙,米子良和曹修竹將水灌進羊皮袋裏,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又裹上了幾層衣服。
那些士兵身上都有這種羊皮袋,所有人的羊皮袋都解下了,放在了地上,宮妃和孩子們將這些羊皮袋填滿,放在火盆旁,防止它冷下去。
賬房先生對已經挖出一條路的士兵說道:“用盾牌稍稍燙熱,在雪洞頂抹一抹。”
士兵不明所以,但是試過之後就知道,熱的盾牌將洞頂的雪稍稍融化了一些,然後又被上麵的雪凍住,變成了一個薄薄的冰壁,看似沒什麼,但是卻能很大程度的降低雪壓塌雪洞的機率。
“燒更多的火盆。”無憂吩咐道。
幾個宮女將偏殿的炭火也運了過來,一部分燒水,一部分給戰士們燙盾牌。
雲逸看著幾個人有條不紊的指揮著,想著,也許五天到達帝都並不是沒可能的事。
現在整個宮殿都被雪埋住了,誰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隻有等侍衛挖破雪層才有可能。
很多士兵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凍傷,無憂讓他們先回來用羊皮袋捂著傷口,但是士兵捂了一會兒,就又穿上衣服去挖雪了。
宮女們也有很多有些支撐不住了,眼皮都有些睜不開了,有些宮女挖了一團雪往臉上捂了捂,有的宮女擰了擰自己的大腿,無憂讓她們想睡就睡,但就是沒人聽。
等到所有的羊皮袋都灌滿的時候,突然傳來了喧鬧聲,昏昏欲睡的無憂一個機靈,清醒了過來。
“通了,皇上,雪挖通了。”侍衛頭領飛快的跑進來彙報。
白墨成緊隨其後說道:“外麵的雪已經埋到那棵鬆樹的下麵了,要是箭再射矮些,恐怕挖到底都出不去。”
“那座雪山上的雪今年不化,我們又在正對麵,這點心理準備我還是有的。”無憂笑著說道:“讓士兵們都會來,每人身上背一個羊皮袋走!”
“知道了。”白墨成讓士兵一個一個把話傳了下去,許多士兵都會來了,但更多的士兵選擇把羊皮袋留給那些無法保護自己卻在後麵給他們遞毛巾擦汗的宮人。
孩子們一人一個羊皮袋,米子良和曹修竹沒有拿,羊皮袋的數量並不多,他們這些能用真氣護體的還是不拿了,讓那些沒法自保的宮人或者挖了這麼久的雪的士兵們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