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天衣閣的一幹繡娘、繡工紛紛跪下行禮。
“皇後娘娘今兒個怎麼來了,是不是要訂做新衣服啊?”
“恩,幫他做兩件像樣的衣服!”無憂瞥了管事一眼,管事“嗬嗬”笑了兩聲。
“這位是?”
“太上皇送給本宮的義子,以後小心伺候著!”
“是,奴才明白,皇子……”
“是本宮的義子,不是皇上和本宮的義子,叫世子便可。”無憂更正道。
“是,是,世子這邊請,讓奴才給您量個尺寸。”
林振遠對於這宦官一直不是很喜歡,因為宦官不僅說話聲音娘,而且非常見錢眼開,除了皇帝身邊的那個卓公公之外,幾乎所有宦官都是一副討好上麵人,欺壓下麵人的嘴臉。
“娘娘,您看這繡樣如何?”這時,一個繡娘將一方繡好的帕子展開在無憂麵前。
無憂仔細的看了看,用手一抹,說道:“不錯,這式樣倒是第一次見。”
“是民間的繡娘發覺的,這種繡樣節省繡線而且非常美觀。”
“你學會沒?”
“奴婢已經學會了。”
“那就由你教會天衣閣裏的繡娘吧!”無憂連眼神都不用使,扶搖就拿著一個錢袋上來遞給了繡娘。
“是!”
那管事量完尺寸又帶著林振遠挑完布料才將他帶過來。
“管事,你們這兒的繡娘有個很好的繡法,本宮讓她教下去了,你也多讓那些繡工學學,別總是一成不變的!”
“是,是,奴才知道了。”扶搖例行公事一樣把一袋子錢給了管事。
低聲說道:“皇後娘娘不追究你上次偷拿金線的事情,但是這次手腳再不幹淨,別怪天衣閣換人!”
“是,是,奴才知錯了。”
無憂已經帶著林振遠出了天衣閣。
“你……”林振遠剛說了一個字就被無憂瞪了回去。
“恩?”
“母後明知道那太監貪汙,為何放縱他?”
“天下有幾人不貪?就算是你,餓到快瘋的時候,也會去想偷,想搶!”
“兒臣不會!”
“如果是文冰,文水和文石三個人快要餓死了呢?”文冰,文水和文石就是一直帶著他的三個護衛。
“這不是貪!”
“貪是什麼?”
“”林振遠一時間回答不上來。
“貪是不是人的欲望?”
“恩。”林振遠點點頭。
“那餓了吃東西是不是也是人的欲望?”
“不是,那隻是本能!”林振遠說道。
“本能?如果是本能根本不會有人去在意食物的口感和味道,如同野獸一樣隻要填飽肚子就好,那才是本能,人的食物已經變成了人的欲望。”
“可是你……母後剛才說是快要餓死的時候,那時候隻要能填飽肚子什麼都能吃!”
“那麼現在的你是不是快要餓死了?”
“不是。”
“那你還要吃東西嗎?”
“要!”
“那是欲望還是本能?”
“”林振遠無法反絞。
“明白了嗎?世上無人可不貪!這並非是個人愛財或愛物,而是人本身就是一種欲望非常大的生物,我們生活在一起,就加深了彼此的欲望,在所有人群中,隻有貪得多和貪得少之分,沒有不貪和貪之分,所以不要去看不起那些貪財之人,他們隻不過是欲望比較大而已。”
“母後不討厭這些欲望過大的人?”
“不討厭,因為母後也貪!”無憂的笑容很自然,絲毫不見窘迫。
“可是母後並不受那些錢財!”林振遠跟著無憂時間長了,發現很多宮妃送她的東西,她都原封不動的退回去。
“誰說貪隻能貪錢財了?本宮貪後宮難得的半日悠閑,也貪兒女雙全,膝下承歡的日子。”
“這也是貪?”
“為何不是?”無憂拍拍他的頭說道:“想要和自己的父母一起也是一種貪。”
“所以你從來不在乎別人說你什麼是不是?”
“為什麼這麼說?”無憂挑眉,若是這孩子看穿了自己的偽裝,那之後有很多懲罰都不能做。
“因為你貪得不過是能夠一家人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別人說什麼做什麼隻要不影響你的家人,你根本不會在意。”
無憂皺眉,看來以後不能管他的嘴了。
“你不說話就代表你認了。”
“本宮也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剛才你說了六個你字,本宮就讓人在文水身上剜六刀!”
“母後!兒臣知錯!”林振遠忽然覺得這個女子似乎挺小孩子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