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他叫什麼名字?”
“白墨成,除去姓,名字還算正常,加上姓就覺得怪了,不過這人不怎麼說話,賬房先生偶爾能和他一起喝喝酒,他做的菜自己卻不吃,不過我們都驗過,沒毒,也沒下過其他的藥,賬房先生說他隻吃素,所以和我們分開吃。”
“那他怎麼來這裏做菜的?”
“上個月初的時候,乘船過來的,正好是中午,他在憑欄閣的後窗口看到廚師在燒菜就進來說想在這裏工作,我們點了許多菜,他都做的出來,就把他留了下來。”
“太不謹慎了!”無憂皺起了眉頭。
“可是考人家的東西人家都做出來了,我們總不能臨時反悔吧?”柔水嘟起了嘴,不過看這樣子,可能是因為這個男人收買了她們的肚子多一點。
“可有查過?”
“查過了,是一個小山村裏出來的,他家以前是村裏的望族,後來戰火殃及了村莊,他們家隻活下了他一個,到帝都來純粹是為了找個地方生活下去。”
“還有呢?”
“小山村是黎國的山村,他祖祖輩輩都住在那裏,不可能是他國的奸細,另外整個小山村活下來的也不過十幾戶人家,都分散到各地去居住了,和他相依為命的爺爺死後,他就離開了小山村四處闖蕩,想找個地方重新生活,不過好像是因為太過搶手,把他給嚇跑了。”
“啊?”無憂越聽越不明白。
“他啊!打獵,下廚,縫補,洗衣樣樣都會,而且做得都不錯,好多戶人家的姑娘都看中他,地位高的想招他入贅,地位低的想嫁給他,媒婆一天登門十次,每次都是不同的人,所以把他給嚇跑了。”媚顏咯咯嬌笑著,其他姑娘也忍俊不禁。
“那他會功夫嗎?”
“會啊!功夫還不弱,名家指導,因為小時候是望族嘛,送到山上一個隱士那裏去學過劍術,雖然做事情手腳靈活,腦子也轉得快,但是一到男女之事,他就變成了木頭,這麼純情的男人,真是少有。”
“你確定他沒問題?”
“沒問題,沒問題,我們挨個兒去試探過了,連他祖宗三代都挖了出來,絕對沒問題。”一旁的歡顏拍著胸脯保證。
“一會兒讓他也來吃飯吧!他應該不是吃素,而是不習慣男女同桌而食,對不對啊?賬房先生。”無憂笑著轉頭問一邊算賬的賬房先生。
賬房先生笑了笑,點了點頭,女人們一愣:“玉潔,你怎麼知道的?”
“你說他是望族長大的,望族的男女差別是很大的,一般除了正室之外,所有女人不能與男子同桌而食,就算生下男孩,也隻準與孩子同桌而食到五歲,他在山上清修,男女之事所知甚少,你們也說他純情,自然就是因為在他腦子裏,與女子同食就說明要娶這女子為正妻,這麼多女人要他同桌,他自然不敢答應。”無憂笑道,雲逸也知道那些望族的規矩,一些大臣家也還是有這種規矩的,無憂的家中就是,所以非常明白這廚子不答應與她們同食的原因。
“雖然討厭那些輕賤女人的男人,不過他這樣的倒是挺可愛的……”柔水挑眉說道。
“玉潔,你覺得這個廚子怎麼樣?”百合咬著一塊糕點八卦的問道。
“我連他的樣子都沒見到,你要我怎麼說?”無憂敲了百合一個爆栗。
“哎喲!我真懷疑你是不是真看不見!”百合捂著腦袋小聲道。
“無憂和我們坐!”原四大花魁拖著無憂,將她拖離了雲逸的範圍之內,“你們男人就去那邊喝悶酒,過年了,要給我們女人放個假了。”
“誒,無憂看不見!我要給她喂飯!”
“這種活兒我們也做得來,男人少來我們女人堆裏參合。”
賬房先生笑著搖了搖頭,拍了拍雲逸的肩,讓他坐到另外一張桌子上去了。
這些女人七手八腳的理好了桌子,冷菜也就做好上來了。
“墨成啊!一會兒你也上來吃吧!現在廚子都放假回家了,就你一個人在這裏忙,就不要在底下吃了,喏,男人的那桌,你做完了菜就去那桌吃吧!”冷月對他喊道,那眉清目秀的溫潤男子看了看賬房先生和雲逸,點了點頭,又下去做菜了。
“看起來倒像個教書先生,一點也不像個廚子。”雲逸笑道。
賬房先生拍拍他的肩,讓他嚐嚐這些菜,涼菜不過是一盤自家醃製的小菜,一盤豆皮做出來的素鴨,一份叉燒,一份羅漢豆,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但是吃到嘴裏卻是另外一番滋味,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隻是每道菜都做到最好而已,讓人忍不住吃了一筷後繼續吃下一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