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不見了,還有好多遮著臉的人也沒了。”
“嫂嫂累了,去休息了!”
“哦…爹,我餓了…”雲天喝完藥,仰頭對太上皇說道。
“好,好,爹讓人傳膳!”
沒多久,宮女們就端著清粥小菜上來了,太上皇皺了皺眉,雲天卻吃得不亦樂乎。
“雲天大病初愈,真是需要補身體的時候,為何隻送上來這些?”
“太醫和皇後娘娘都吩咐過,小王爺大病初愈,吃些清淡的慢慢調理胃口比較好,而且傷口還未完全長好,吃些清淡的身上才不會留疤。”宮女跪下恭敬的答道。
“那要多久才能開始補身體?”
“回太上皇的話,還有三天便可。”
“下去吧!”太上皇揮揮手,讓宮女退下了。
“爹爹,娘親呢?”
“你娘親還在休息,等雲天病好了,就能去見娘親了。”
“恩!”看到雲天的精神不錯,太上皇的火氣漸漸降了下去,陪著雲天玩鬧了一會兒,把雲天哄睡了,去偏殿看他的傻兒子和那個讓傻兒子淪陷的臭丫頭。
無憂的樣子倒是真嚇了太上皇一跳,麵色蠟黃不說,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罩著寬大的外衣看不出來,現在隻穿著中衣躺在被窩裏,倒是看得清清楚楚,關節處的點點紅疹正是天花,粗重的喘氣中帶著嘶鳴,有點像哮喘的聲音。
“太醫,這是怎麼回事?”
“回太上皇,是過度勞累加上天花引起了其他病症,恐怕是肺癆。”太醫躬身說道:“微臣已經開了清肺的藥方,現在正在熬製。”
“那天花呢?”
“如今皇後娘娘的天花還為完全發出來,而且這幾天過度勞累,還是先讓皇後娘娘多吃些補藥,好好休息的好。”
“你安排吧!”太上皇伸手將坐在無憂身旁的雲逸拉了出去。
“我要陪著無憂,放開我!”
“哼,陪著無憂,你這樣子有資格陪她嗎?她會想要你去陪她嗎?”太上皇製住試圖掙脫他的雲逸說道:“看著她這樣很難受是不是?你給你個機會去陪她!”
雲逸盯著太上皇,想知道他到底說的是真是假。
“太醫,給皇上種痘!”
雲逸明白讓他去陪無憂是什麼意思了,放鬆了力道,太醫麵麵相窺,最後去無憂那裏取了藥引,給雲逸種了天花,下午雲逸就開始發高燒,躺在偏殿的軟榻上把午膳全吐了出來,吐到晚上就隻剩下胃酸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身上也開始發癢,抓著身下的狐裘,抑製自己不要去抓,漸漸的也就累得昏睡過去了,第二天,仍舊在昏睡中度過,第三天醒過來的時候,眼前發紅,看來是高燒不退所致,身上似乎已經癢習慣了,不用刻意抑製自己不去抓了,第四天的時候嘴巴裏也長了許多水泡,喝粥都疼,第五天正當他想著什麼時候種痘能結束的時候,無憂那邊有了動靜,女官們進進出出,太醫們隔著道屏風在指揮女官,不停聽到無憂破風似的喘氣聲,幾個女官似乎在喊無憂,但他現在連起身都困難,而且太上皇也讓人看著他,不準他過去看無憂,第六天早晨,無憂安靜了下來,太醫愁眉苦臉的出去了,第六天晚上,隻能聽到女官們的腳步聲和喊聲,卻聽不到無憂的聲音,這讓雲逸有些著急,第七天早晨,一群太醫跪在院子裏,一個一個的進來給無憂把脈,然後藥碗一隻一隻往裏麵送,仍舊沒有聽到無憂的聲音,太醫就這麼跪了一夜,第八天,壽服被端了進來給太上皇過目,太上皇揮揮手,搖頭歎息,雲逸再也忍不住了,起身扶牆走到了無憂身邊。
“你……你來做什麼?”太上皇一看到雲逸,怒斥:“回去躺著!”
“無憂……無憂呢?”
雲逸推開太上皇,無憂安靜的躺在床上,就像睡著了一樣,隻是那臉色已經從蠟黃轉為了慘白,雲逸趴在床邊握起無憂的手,冰冷冰冷,“無……無憂?”雲逸不敢確定的喊道。
無憂的天花已經全發了出來,但是卻隻撐住了頭一夜,後兩夜幾乎都是聽天由命的,這天花的確是出完了,但是人也隻有出的氣沒進的氣,太醫一個個的把脈,都說沒法救了,太上皇讓人無論如何吊住她的命,但一天下來仍舊沒有絲毫起色,隻有讓人準備後事了。
太上皇讓太醫再把一次脈,太醫都搖頭,說是天花雖過,但命也十之九去了。
“沒得救嗎?”
“這……皇上試著叫叫皇後娘娘,微臣聽過民間有這樣的傳聞,說是病入膏肓的人聽到生前最掛念的人的呼喚,會回光返照,也有直接就好起來的。”太醫也隻有死馬當活馬醫了,這種法子誰也沒試過,自然心裏也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