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翠玉琅嬛隨著她的動作叮當作響,僅僅隻有鼓聲配樂,也讓她在這雪色的天地中成為一抹亮麗的風景,仿佛這雪是上天為她撲的幕布,雖然舞姬是低微的行業,但是看無憂跳舞,卻覺得這天下唯她獨尊,那微斂的眼眸仿佛是神在俯視萬物,唇角微微上勾,仿佛是在嘲笑那些人們的愚昧無知,翠玉叮當的纖細手腕仿佛翻覆之間天地就能為止變色,踮起的腳尖仿佛每一下都踏在人的心上,讓人無法忘卻她的每一個動作。
雲逸匆匆趕到時,一旁圍觀的侍衛太監都煞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這速度都快比得上青影了,而此刻的無憂還沉浸在自己的舞步中,雲逸趕到的時候正好是高潮,無憂一抬腿,像倨傲的孔雀般優雅美麗,緊接著踮起了腳尖飛快的轉了個圈,飛起的裙擺拉出了一個漂亮弧,一個彈跳,仿佛整個人都像一支展翅而飛的鳳凰一樣,飛了起來。
“哥哥!”無憂落在了雲逸懷裏,雲逸急忙環緊了她。
嚇出了一身冷汗,無憂跳舞的地方有三米高,從那上麵跳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一個不小心摔了,那自己非心疼死。
靳國的皇帝怏怏的收回目光,他隻能在遠處駐足觀望,皇後娘娘是皇帝的心頭肉,他身邊的侍衛是不會讓他靠近皇後的,隻有遠遠的站在高處,欣賞著遠處的美景。
也許,此刻的無憂沒想到她學習舞蹈會給她帶來這麼大的災難,讓她幾乎失去了一切……
雲逸知道她喜歡跳舞,經常幫她找些名舞的卷軸,送去讓她看,而皇城對舞娘的進出也習以為常了,雖然每次都會對舞娘進行檢查,但是隻要報上自己的舞娘,都會有人帶她們進去麵後,正因為這樣,許多官宦子女為了瞻仰皇後的風采,同時也希望得到皇上的青睞,都裝成舞娘入宮。
無憂對此很是不耐煩,這些女子通常沒什麼出彩的舞姿,而且比起跳舞,她們更喜歡在她耳邊聒噪,雲逸一來就像貼鍋巴一樣貼過去,如此多次,無憂就下令了,不準除她認可的舞娘進出皇宮,這後宮是安靜了下來,但帝都卻鬧騰起來了,說什麼皇後娘娘驚才絕豔,跳舞如天仙下凡一般,要皇後娘娘為民請福,無憂是沒料到她不過跳個舞而已,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雲逸可是怒了,誰都知道跳祈福舞是要折壽的,就算無憂會跳,他也不會讓無憂跳,更何況無憂學的不過是普通的異國舞蹈,與祈福毫不相關,讓宰相擬了告示,張貼在皇城各處,禁止談論讓皇後娘娘跳舞祈福的事,這下百姓明麵上不敢說了,但私底下討論的更厲害了。
曹昊生活在小酒館,民間的消息自然精通,他也沒管百姓說這些話,但是聽著聽著他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百姓的流言有好多個版本那很正常,但是隻有一個版本的時候就不得不考慮是不是有人在暗地裏做手腳了。
現在幾乎所有百姓都在說皇上不準談論皇後娘娘是因為皇上要讓皇後娘娘為他一個人添壽,這未免有些太匪夷所思,首先一般百姓會想到的是可惜了,難得看一次皇後娘娘,隨後就會眾說紛紜,但是絕對不會是得到這麼一致的回答。
很快曹昊就查到了消息的源頭,帝都的貧民窟,一群乞丐窩,曹昊撒了一把銅錢就讓那幫乞丐痛痛快快的開口了,說是一個中年的美婦人讓他們這麼說的,還給了他們不少錢呢!
曹昊有點奇怪,中年的美婦人,要是說兩個年輕的小丫頭他能猜到是誰,中年的美婦人曹昊實在想不起來,無憂和皇帝似乎都沒有和中年的美婦結過仇,就算皇太後也是和雲逸協商讓兒子放棄皇位的,並非逼迫。
曹昊隻有讓那幫乞丐形容一下那女人的模樣,不過乞丐麼,眼中隻有能給錢的和不能給錢的,能告訴你是個漂亮的中年女人就已經很不錯了,其他的還真打聽不出來。
“真麻煩……要不?讓雪娘打聽打聽?……”曹昊抓了抓腦袋,對了,是不是舞娘看不慣無憂或者皇上這麼說的呢?不過無憂找的都是異國的舞娘,就算語言通,那些乞丐也不可能看不出來啊,剛才就應該告訴他的。
“大哥哥,我還知道那個女人的消息哦!不過這個消息要五個銅板!”一個賊頭賊腦的小男孩竄到了曹昊麵前,倒是讓他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