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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榭中央的錦榻上倚著一名藕衣男子，如瀑布的黑發襯著羊脂白玉般的膚色，容顏絕豔，帶有幾分令人愛憐的稚氣，一雙美得不似人類的眸子亮如寒夜星辰，慵懶的半睜半閉。他姿態隨意地躺在榻上昏昏欲睡，身邊的侍從則為他輕輕搖著香扇，助他入眠。
在蕭府已呆了近四年,斷斷續續的從下人口中了解些蕭府的狀況.
蕭府在江湖也算是有威望的了,,蕭敬也就是老爺子,白手起家,以摩柯指決橫掃武林,前幾年剛當上武林盟主,大到武林和平,小到貓狗走失,什麼事他都了如指掌.至於家裏,現代的男人奉行家中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何況他是古代男人,更是三妻四妾的不為怪.
下人是這樣在傳的,妖婦名為水窯,是位官家小姐,為報蕭敬的救命之恩下嫁他,夫妻倆倒也是相近如賓,隻是二三年也不見水窯蹦出個子來.嘿嘿,就不知道是她肚子不爭氣還是蕭敬的能力問題.古人雲,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那時蕭敬的娘還健在,開始催蕭敬納妾,為蕭家繼香火.
蕭敬開始也不同意,無意救了位流亡的女子,被自己的娘算計,毀了人家的清白,無奈之下納她為妾.說來那女子也爭氣,一年後就順利的生下一男嬰,喚做蕭楚,後來也不知怎麼的,人日漸消瘦,不久變撒手人寰,獨留幼子..
說來也怪,三年後水窯也懷了,生下個男嬰,取名蕭瑟,不但如此,水窯並沒有因為生了孩子上了年紀而顯得人老色衰,反倒越發的妖媚狐豔.蕭敬自是喜的不得了,越加的寵溺她,連帶著蕭瑟.可憐了蕭楚自幼沒了娘,也得不倒來自父親的關愛.
至於當年帶我來的人叫王甫毅,不清楚是什麼身份,隻知道是蕭敬朋友的兒子,在這邊寄宿.
人人都隻看的到表麵的東西,至於事實是怎樣的恐怕隻有當事人清楚.生前我活的自在,這一世我依然故我,隻願平淡而充實.
“小恩,怎麼在這睡.”
迷糊間感覺有人輕輕的將我抱起.我半張著眼,抬頭看了下,複又縮進他懷裏,淡淡的薄荷味驅走夏季的煩躁.
時光荏苒,當年溫柔的男孩身長如玉，氣質若竹，凝笑似月，一頭青絲微微拂動，一雙星瞳盈盈笑意。一攏青色裏衣，外襯湖綠長衫，腰收天然白玉帶，腳蹬白色銀絲鞋，端得是青雪之素，雅菊之潔，與淺笑間，勾略出一副曉風清月，茗芝茶香……
“大哥,屋裏悶,我想在這坐會.”
蕭楚失笑道:”你這哪裏是坐,我看你都快睡著了.”說著,自己坐上睡榻,讓我舒服的窩在他的懷裏.
下人知趣的退了下去.誰不知道前些年老爺認的幹兒子受寵的不得了,幾位少爺對他愛護有加,就連老爺也從不責罵過他,讓人甚是不解.不過話又說回來,小公子的精致模樣,怕是姑娘家也比不上的,要是自己有這樣的兒子,怕也是捧在手心的了.
蕭楚眼眸深深的望著遠處,他喜歡這樣的感覺,充實又自在,看著窩在自己懷裏昏昏欲睡的肖恩,嘴角抑不住的上移:”小恩,爹說你年紀也不小了,該是時候跟我們一起讀書了.”
“恩?”
“像在你這個年紀,我已….”蕭楚呢喃道.俊朗的臉上掩不住的孤苦,隻有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他才敢表現自己的脆弱.
自幼失去母愛,父親的不聞不問,大娘的冷眼對待,下人的見風使舵,自己就像個見不得光的人,私下裏下人罵他娘是狐狸精,當年,娘又何嚐不是受害者,要不是奶奶…..
我不舒服的動了動身,拉回了蕭楚的思緒,看了看熟睡的我,雙眼脈脈含情，嘴邊盈盈笑意.
靜靜地,抱著我坐了一個下午.而我睡的舒坦,鬼才知道大哥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