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又喊了一聲,“暖暖?”

“嗯!”

蘇輕暖還是好脾氣的應了一聲。

“你不說點什麼嗎?”

“說什麼?”

“隨便說點什麼都好,說說我不在的那些日子裏,你都是怎麼打發時間的,或者不拘什麼的隨便說點你想說的!”

“唔,沒什麼尋常啊,和你從前在家一樣,無非就是做做針線,散散步,然後就是和嫂子她們聊聊天,她們要是回家了,就和小優前輩聊聊天,另外就是看裴驕那個家夥團團轉的焦急模樣。”

蘇輕暖想了想,還是把蘇家兩兄弟並著林若仙那個女人,帶了個海外和尚來鎮子上的事情,給略過去了。

一來如今蘇允榮他們已經被李縣令關起來了,不足為懼,原還擔憂那合法和尚的所謂的大師兄從海外趕來,可如今她孩子都生下來了,那個大師兄個也沒什麼消息,想著應該多半是不會來了,亦或者在渡海的過程中,在海上翻船死了?

再者,就算是那人來了,從前她或許還要擔憂容大哥能不能對付得了,現在他都法力進階到了這樣的地步,裴驕都不是對手,落敗而逃了,區區一個海外和尚的大師兄,怎麼也還是個凡人吧,難道還能逆天厲害過裴驕代表的長生神君?

這般一思忖,那事情說與不說,區別和結果已經完全不大了。

蘇輕暖也就不打算提了。

而略去那個插曲,她養胎期間,還真沒有別的事情可說的了,當然想他不算。

而想他,也不是想得現在偎著的容大哥,而是從前那樣的容碧青,蘇輕暖又聰明的沒提,免得馬屁沒拍到,還拍到了馬腳,惹了這霸道性子的家夥的不痛快。

哎,有誰知道和一條有兩種完全不同性格的蛇,談戀愛又要當夫妻的糾結感?

“你可有恨過我?”

容碧青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

“恨你?為什麼要恨你?”蘇輕暖一愣,忍不住在他懷中抬頭看他,卻沒看到他的表情,隻看到一個堅毅冷硬的下巴!

“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因為生璞玉差點沒了性命,現在身體這麼不好,容易感到累,以後弄不好也會有後遺症,都是因為我的關係。這也就罷了,偏偏重新回到你身邊的我,並不是你原先深愛並想要陪伴一生的我,你,真的不恨嗎?”

容碧青的感情很複雜,隨著這兩個月她的沉睡,他已經開始明辨清楚過去的記憶那些是真,那些是假了。

心魔曆練裏經曆過的那些,究竟是虛幻出來的,並經不起推敲,這些日子每每看著沉睡無反應的蘇輕暖,他就越加在痛苦和焦灼中,提煉他的記憶,一層一層的逐一區分辨別。

確認了現在的一切都是真的,愛他的暖暖是真的,黎安鎮的這個家是真的,孩子是真的,裴驕和水鏡神君這兩個想要利用他的敵人也是真的。

包括他回來後就沒再見到的優婆羅花小優的存在,也是真的。

可這麼多真的都被證明後,也無用了。

因為他現在的性格卻回不去了。

即便他努力的想要讓自己回到蘇輕暖喜歡的那個憨厚中透著蠢笨,什麼都傻傻天真,很依賴和信任蘇輕暖的、沒用的容碧青上去,卻也是不行的。

隨著修煉的越級精進,真靈血脈的傳承被徹底打開,他的腦海裏多了太多太多不屬於原來的他該知道和接觸到的東西。

就好像人一旦已經成長了,就很難退回到純真無知的小時候一樣。

這是他成長後的最終模樣,而不是暖暖以為的隻是修煉出了岔子,導致的性格大變。

而這些,他沒法也不敢現在就和暖暖說,生怕她的眼眸裏會流露出失望和痛苦。

若是可以,他也希望自己在她的眼中,永遠是她深愛並鍾愛的模樣。

可如今,他卻隻能被動的小心地詢問她是否恨他。

恨他令她的生活,從此再不複從前幸福的樣子了。

“容大哥,你怎麼會這麼想?我發現你的思維回路很成問題啊,你這是鑽進了什麼牛角尖?”

蘇輕暖這下可躺不住了,頓時就掙紮著要起來趴到他胸膛上去。

容碧青見她費力的樣子,趕緊主動把她的人抱上他寬厚的胸膛,讓她趴著可以看到他的臉位置。

“首先我愛你,我和你是夫妻,所以我們才決定生愛的結晶。這是前提。而後你修煉我養胎,正如你沒想到你會混亂了記憶,如同我不知道會難產一樣,這屬於意外,和我們牢靠的愛情基礎無關。”

“你問我恨不恨你讓我難產傷了身子,那我也要問你,你恨不恨我這麼沒用,居然生個孩子還難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