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生氣!”

容碧青一邊把手中的臭小子放回繈褓內,一邊冷邦邦的僵硬地吐出這四個字,表示他沒有蘇輕暖口中說的那麼大方。

呃--

蘇輕暖一聽這話,愣了下,抬眼一看,哎喲,自家大蛇的臉那叫一個黑,那叫一個僵硬,整個眉梢眼底,更是毫不掩飾地寫滿了兩字:不爽!

他這是吃醋?嫉妒了?

雖然不願意把他這麼高大、霸道、冷峻的新形象,和小孩子吃醋不高興時的別扭狀聯係到一起,可眼前的容大蛇君,分明就是耍孩子脾氣了,要她哄哩!

一邊從善如流的輕柔地拍著回到了繈褓內的小蛇子,讓他停止哇哇的大哭,一邊眉眼溫柔噙著笑意地注視著容碧青,嬌嗔地哄他,“容大哥,好啦,別這樣啊,寶寶還小,他也不是故意的!”

“誰說的,這臭小子分明就是故意的!從我進這個門開始,他就在不停地和我作對!”

“容大哥,這麼怎麼可能呢?寶寶他才剛出生,就算他的智慧比一般的人類小嬰兒高,這會兒也還顯現不出來太多呢,他怎麼就會特意和容大哥你作對?”

“你呀,就別生寶寶的氣了,等我稍微調養好些,出了月子,我給容大哥親手做兩件新的袍子,好不好?”

容碧青看著她哄小孩一樣的語氣和麵容,更是氣的不行,但是卻也無可奈何,除非他真的要對著她發作,然後又狠狠地把自家兒子給暴揍一頓。

然,那樣一來的話,別說他之前承諾的和她重新開始的打算,從此別想;甚至於以蘇輕暖這女人這般護犢的架勢,他但凡敢動這臭小子一根手指頭,她估計都會毫不猶豫地對他冷臉。

可憐的容大蛇君,各種算計在腦海裏盤桓了好幾圈之後,還是不得不全部暫時打消實施的可能。

預備等他和這女人感情重歸到過去記憶中那般好了之後,再來盤算該怎麼整治這個臭小子的事情。

於是,他別扭的轉過頭,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同意蘇輕暖拿兩件親手給他做的袍子,作為他不生氣的條件。

蘇輕暖可不知道他腦子來轉寰了那麼多念頭,隻是看到他似乎還是生著悶氣,卻總算是點了頭的神情,心裏又是偷笑,又是覺得歡喜。

覺得這次回來的容大哥雖然變化挺大的,可有些很可愛的特質,卻還是深入骨髓的沒有被改變。

比如不自覺的孩子氣,以及偶然那可愛的倔強樣子。

“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好啦,我餓了,想吃東西了,容大哥,你去廚房看看,有沒有除了湯湯水水之外的其他的吃的東西?哪怕有碗白米粥也好啊,說起來,我都好久沒吃到容大哥給我煮的白米粥了,突然好懷念!”

容碧青見她那模樣,何嚐不知道她不過是想要打發他離開房間,好讓王嫂子進來幫忙她喂奶而已?

可聽到她用那麼愛嬌的口吻說著想吃他做的白米粥,某條自以為心腸已經足夠冷硬的大蛇,還是轉身往簾子外走了出去。

不就是白米粥嗎?

又不難,給她煮一鍋就是了,隻是這女人,至於這麼惦念的樣子嗎?看得他莫名的又覺得心酸了起來。

也許對於她來說,自己以為不存在,或者說是虛假的那部分記憶和過去,對她來說,卻是無比珍貴的。

想到這個,容碧青就覺得很不舒服。

明明她從頭到尾愛的人都是自己,可他卻總有種她愛的是過去的那個容碧青,而不是現在站在她麵前的自己。

(容碧青啊容碧青,你夠了啊,你這麼傲嬌這麼別扭,讓人看著很不爽你知道嗎?不管是從前笨蛋一樣的你和現在精明強大的你,不都是你嗎?蘇輕暖又沒有愛上其他男人,你至於一副被人戴了綠帽一般的哀怨狀嗎?)

心裏一個自己,很不恥地鄙夷了一番;而另一個自己立即開始反駁:

爺知道,可爺就是不爽不行嗎?如果那些記憶真的存在,不是虛假的,從前的爺那是得有多蠢,多沒用啊,連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護不了,還總讓蘇輕暖這個女人沒日沒夜的操心著。現在爺修煉的這麼強大,足夠保護她們娘倆不被任何人欺負了,蘇輕暖她們不是該高興爺變成這樣都來不及嗎?怎麼反而一副半點都不歡喜的樣子?

這個問題顯然連他腦海裏的自己,都不屑去理會他了。

容碧青無奈地隻好蹙著眉頭,一臉心煩的往廚房走去,暗自發定誓願:不論如何,也要蘇輕暖重新喜歡上現在的自己才好,要比喜歡過去的那個笨蛋的自己更喜歡現在的自己才好!哼!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