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沒想到他神力已經被壓製到這樣的地步了,居然還會陷入心魔中。
難怪說修士,不論是修成了仙,還是如他一樣早早的就位列了神位,也是永遠都逃不脫心魔的考驗的。
隻不過到了他們這個境界,心智已經無比堅定了,是以即便心魔時時刻刻在環視窺望,卻也是不容易被纏上身的。
剛才那一刻他感悟太多人類的情感,才會不小心被心魔趁虛而入了下。
而所有的這些,他自然是無從也不會對汪波榮他們在內的人解釋的。
因此他隻是簡單的搖頭。
可王大錘和汪波榮他們幾人看他的臉色,卻覺得他不像沒事的樣子。
“裴兄弟,天已經快亮了,你要不回房間去睡一覺吧,這一天一宿的熬下來,我看你也快不行了,臉色白的和鬼一樣,你不比我們,我們好歹天生就是粗人,你一看就是讀書人,別撐著了,去休息吧,嫂子的話你也聽見了,怎麼也得洗三後才能給咱們看到孩子哩,你別堅持了,去吧!”
“是啊,裴兄弟,榮哥兒說的對,屋裏的事有我婆娘,你嫂子在呢,屋子外的,有我們在,出不了岔子,等你睡飽了,醒了,和我們大家夥一起殺豬,為後天的洗三做準備!”
“呃--”
裴驕遲疑了下,看到她們眼中共同的擔憂和真誠,到口想要解釋的言語就縮了回去,轉而輕輕地點了點頭,“也好!那汪,汪兄弟,王大哥,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去吧去吧!都是自家人,還客氣啥!”
王大錘子很是慨然地點頭的同時,還趕緊用力地揮手,生怕裴驕還繼續在原地說什麼其他矯情的話,在他看來,這念過書的人,就是說話做事太磨嘰。
裴驕轉身走了。
他正好也需要一個旁人注意不到的私密空間,去做點他之前就想要做的事情--
瞧一瞧蘇輕暖生下來的那個蛇子,到底什麼情況。
王嫂子說起那孩子麵色如常,顯然蘇輕暖生下的應該是人形的嬰兒,而沒有其他什麼蛇類的特征,若不然的話,不會這麼鎮定。
可那孽畜,分明不是個善茬。
那滔天的血氣,那般烈盛,不知道是需要耗費多少生靈的血肉才能形成的濃鬱,怎麼可能會一點異常都不顯現?
所以不論如何他也要去蘇輕暖的產房看上一眼,不然的話,如何能甘心?
*
而此時,地底深處,好不容易破除了優婆羅花小優留下的那個空間結界,得以出來閉關的暗室的容碧青,也終於循著淡淡的、有些熟悉的氣味和波動,而出現在了地麵上。
抬頭看了看天,月亮雖然還在天上掛著,卻已經一點都不顯得明亮了。
這大約就是黎明前的最後一抹黑暗的時候。
托了蘇輕暖終於平安生產之福,現在滿鎮子上都是熱鬧的,火把到處都是,很多人大聲在慶祝,在互相高興地傳遞著福女生下福娃的消息。
火把也如星星之光般,在小鎮的各處移動蕩漾著。
反倒是原本圍繞在牆外、各種祈禱的、最多人的蘇輕暖的院子周邊,現在安靜了不少。
隻留了院子大門外,兩個替補了王大錘和汪波榮他們位置的鎮子裏的青年。
容碧青就是在這樣的情形下,陡然從地底出現在了院門外不遠處的空地上的。
隻不過礙於黎明前最後一抹黑暗的緣故,加上所有輪流值守的人也都守了不短的時間,倒是沒發現容碧青的出現是乍然間的事情,還以為他隻是沒拿火把,冒著黑走過來的呢!
“咦,誰在那?”
容碧青聽到這陌生的詢問,皺著眉緩緩地往前走了兩步,正好足夠那兩人手中往前遞的火把,可以照清他的麵容。
隻見發問的那人,一看清站在麵前不遠處的人的模樣後,立即歡喜的大叫了起來,“哎呀,是容相公!容相公你回來了?太好了太好了!”
當即不等容碧青反應,衝著院子裏就大叫了起來,“榮哥兒,裴公子你們快出來啊,容相公回來啦!容相公回來啦!”
啥?
“我妹婿回來了?真的?”
汪波榮也不等回答了,抬腿就往外跑。
而剛走進他這幾個月住的客房的裴驕,還沒來得及去探那蛇子的底細,耳朵裏也聽見了外麵的那大聲的呼喊,不由身形立即僵在了原地!
該死的!容碧青這家夥怎麼這個時候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