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你進去有什麼用!”

裴驕趕緊拽住他,“你別進去添亂了,你能為她做什麼,你又不是她,也不能替她生,如今有這功夫,還不如趕緊想想怎麼通知容碧青那家夥趕緊回來,免得到時候--”

裴驕一直懷疑,蘇輕暖一個大肚婆自己在家,容碧青不該這麼放心的離開才對。

可自打他來了這裏,四個月了,一次也沒見容碧青回來過,連托人帶信回來的情形都沒有,這實在是很不合常理。

現在,蘇輕暖分明是難產了。

他以為容碧青這下肯定要忍不住冒頭的,結果還是沒影蹤,反而院子上方莫名有了這層血色光罩,難道這就是容碧青敢於放心離開家的底氣所在嗎?

他不確定汪波榮這個凡人到底知不知道容碧青去了哪裏,可事到如今,還是想要試探一下。

果然,聽了他這話,汪波榮的表情更加麵如死灰,“我妹婿出海去了,根本不在家,這麼久連口信都沒有讓人帶回來一句,我到哪裏去找他回來!”

“不行,我不能在外麵坐以待斃,我要進去!”

說著,汪波榮就開始用力掙脫裴驕抓著他的手。

裴驕想著反正有這層光罩在,他也進不去,鬆開也好,也沒繼續強製地拽著他,便放開了手。

結果,令他瞠目結舌的是,下一秒,汪波榮的人就毫無障礙的穿過了血色光罩,進入了院子內。

而他趕緊隨後想要跟上去,卻被那血色光罩重重地給反彈了回來,差點沒把他的人給撞飛出去。

這一幕,落在外麵其他守衛的村民的眼中,就是裴公子因為太擔心福女的安危,連站都站不穩了。

頓時就有人上前扶向了他,“裴公子,你冷靜!我們福女不會有事的,我們所有的人都在為福女禱告祝願,請求上蒼庇佑保護我們福女平安誕子呢!”

“榮哥兒是福女的哥哥,進去了就進去了,您是福女和容相公的朋友,可究竟是外男,咱們還是在院子外等著吧,您也別站著了,聽大錘他們說,您從早上都站到這會兒了,趕緊到那邊坐一會兒吧!”

扶他的人,很是好心,指了指牆邊不知誰送來的靠背椅,想要請裴驕去坐。

裴驕臉色很難看,卻還是搖了搖頭拒絕了,“不,不用了,我還不累,就在這裏站著等吧!畢竟蘇輕暖和容碧青是我唯一的兩個好朋友了,現在碧青不在家,輕暖又在生孩子,我很慚愧什麼都幫不上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裏替碧青守著,希望他們的孩子能平平安安的快點生下來,我也能早一點安心!”

“你不用管我了!你說的對,院子裏我再進去不合適,不過汪大哥剛剛進去了,我怕他因為太擔心輕暖,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能不能麻煩這位兄弟去把他重新叫出來,我陪著他一起在外麵等著!”

裴驕其實想驗證的是,這個血色光罩是不是就隻針對他一個人,還是隻針對特定的人才能被放進去。

扶他的人,完全沒懷疑,立時點頭,“裴公子說的對,我這就進去把榮哥兒帶出來!”

說完,這人也推開門,快步地走了進去。

裴驕見他也毫無滯礙的就穿過了血色光罩,進入院子內後,就立即明白這層光罩果然隻是針對他一個人的。

或者說,針對有法力修為的。

看來,這應該果然就是容碧青留給蘇輕暖的底牌了。

隻是,他忍不住在想,要是早上那會兒,他沒那麼主動聽話的離開這個院子的話,現在這層血色光罩還會把他排除在外嗎?

他臉色難看地思考還未及更進一步,裏麵蘇輕暖的叫聲就一聲比一聲尖銳和急促的連續響了起來。

他甚至聽出了她叫聲中透出的濃濃地疲憊和快要不堪忍受下去的後退情緒。

他是明白人類的。更明白蘇輕暖這個女人。

別看她人嬌小纖弱,可性格心性卻無比的堅韌和強大,再說這個孩子對於她和容碧青的意義有多麼的重大,他和她一樣清楚。

他決定確信,若非實在是覺得自己無能為力了,若不然的話,她是不會認輸,不會低頭,更加不會放棄的。

可現在,雖然她還在努力著,可他能感覺得出來,她的心裏是極度的絕望和痛苦的,因為她自知她怕是扛不過去了。

這可怎麼辦才好!

“該死的,蘇輕暖,你這個女人,你可不要放棄啊!這可是你和容碧青唯一的孩子,唯一的,你要是現在熬不過去,你們倆可都活不了了!你給本神君撐住,你要是敢這麼死了,本神君發誓,一定把整個黎安鎮的人都給殺光!你聽見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