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費禕的日記(2 / 2)

費禕,對於很多人來說,是個完全陌生的名字,可要是容碧青還在這裏的話,一定知道這個費禕是什麼人。

費禕正是當年與蘇默宗一起,害了蘇輕暖,又囚了五百年的罪魁禍首之一。

隻是他的重要性,不及給予了容碧青最重要一擊的蘇默宗。

且費禕從很久之前,就像是蘇默宗的跟屁蟲。

蘇默宗讓他往東,他從不往西。

父母的話,乃至後來妻兒的重要,一旦與蘇默宗相提並論時,立即就會被他遺棄到心房之外。

就是這麼一個可悲又近乎可以被忽略的人,乃至於在被囚了五百多年的容碧青的心中,他都不是一個最急於報複的對象。

若非他出現的頻率和次數太多太多,容碧青估計都不會記住他的名字。

費禕,非衣,裴家!

容碧青早在裴驕不知死活的威脅他們的時候,就曾經聯想到了這一點。

隻不過那個時候,他還沒來得及騰出手去對付他們,就發生了後來一連串的事情。

主要還是因為蘇輕暖的懷孕,令得他遲緩了報仇的腳步。

孩子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

而對於裴帝一家人來說,老祖宗費禕的形象就完全不同了。

他們隻知道從最初老祖宗傳下來的那本朱砂寫就的日記上,清楚的寫著,費禕和蘇默宗才是大墨朝得以開宗建國的最大的始皇。

隻是因為那個時候那個叫蘇默宗的人,快要不行了,費禕為了找一個天地靈氣最好的吉穴,想要安葬與他並肩作戰的這個好友,才暫時地離開了王庭,而扶持了當時的一個叫墨翟的心腹,先暫時的接管了皇權。

日記中,還有血淋淋的一張寫滿了他們看不懂的符文的黃色符紙,上麵的文字符號都是用不同的人的鮮血書就的。

費禕言明倘若他和蘇默宗從此再沒回來,除非蘇家乃至費家兩家子孫都麵臨滅頂之災,否則不得從墨翟的手中奪回江山。

而墨家的人也不管多少代,都不敢對不起他們兩家的人。

裴帝對於老祖宗留下的這本古老的日記,十分的信服,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明明自家有一半份額的江山,要托管在外姓人的手中,可他卻冥冥中十分相信這一定是有篤定的理由的。

而在裴帝的眼中,那張經曆五百年,還血色依舊鮮明的符紙,就是最後的殺手鐧。

他確信那符紙之中一定藏著最深最深的秘密。

事實上,墨家這麼多代帝王,即便對於他們裴家的人有諸多的忌諱,可的確不曾動過殺機殺心,如今大墨朝建朝五百年了,這是多麼漫長的一個年代。

蘇默宗所在的蘇家早兩百年就已經淪落成了商賈之家,而他們裴家卻還是一字並肩王。

某種程度上,裴帝是心中無比的有優越感的。

可他也不至於因此看不起蘇家。

在他看來,蘇家的後人雖然沒落了,可經不住他們有個祖宗叫蘇默宗。

且蘇家那幢屹立在了臨安城郊外數百年的祖宅,那無數的牌位,那靠近一次,都覺得有中刺骨冰涼的陰森感,令得去瞻仰過一次蘇家祖宅的他,再也興不起去第二次的念頭。

而這一次也是在他自己還年輕的時候做過的事情。

於是,他一直在想,費禕祖宗給他們家留下過了那鮮血淋漓的符紙,想來與費禕祖宗並肩一起創下這不世功業的蘇默宗,不可能什麼都不為他的後人留下。

也許那棟占地並不算太廣的祖宅下麵就是秘密。

果然--

當裴帝後來聽聞蘇家的祖宅不知道為什麼在小小的地震之後就崩塌了之後,他的心中就有了很不好的感想。

對於蘇家,對於他們的祖宗費禕,對於五百年前的還有很多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少,卻也絕對不能連貫的明白當初的種種,因為他所獲知的一切都在日記裏。

而日記注定了,分析事情的角度是不全麵的。更別說,費禕祖宗的日記裏,寫的最多的是對那個叫蘇默宗的人的崇拜和敬仰。

再後來,傳來他的獨子裴驕突然借兵去圍攻一個名不經傳的園子,還想要殺死被傳為福女的那個蘇家小女孩,緊接著裴驕就失蹤了,而皇宮裏的墨帝卻開始暗中調兵,想要對對付他裴家了。

這些事情發生的實在是太快太突然,裴帝甚至連更多思考的時間都沒有,便發現若是他再不做點什麼,弄不好裴家就要和蘇家一樣滅族了。

於是,他頭腦一個瞬間衝動,決定: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