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暖,你說,現在我要殺你,你還能用什麼來阻擋我?”
一邊說著,一邊裴驕就抬腳往前跨了一步,看那樣子,似乎正是直直地要走到蘇輕暖正對麵前來的。
蘇輕暖本能的想要抬腳後退,卻又忍住了。
不但如此,似乎為了表示她的勇氣,宣告她的不會退縮,蘇輕暖還更加挺直了自己的背脊,“裴驕,你算了吧,你不會殺我的,你也不敢殺我!”
“嗯?蘇輕暖你這女人,還真有意思!夠自信,更加夠狂妄的!你以為你是什麼人,我憑什麼不敢殺你?還是你以為,到了眼前這個地步,我還會因為心裏曾經喜歡過你,而對你心軟?”
“裴驕,別裝了!你不是那個喜歡過我的裴楚雲了,有本事你就顯出真身出來直接與我對話,藏頭藏腦的頂著別人的麵皮和身軀,算什麼本事?”
“尤其是還說出這樣無恥不要臉的話!什麼你喜歡我,喜歡我的人是你嗎?那是人家裴楚雲!”
“雖然我也不屑被裴楚雲喜歡,可比起他,人家起碼好歹是個正派的人,而閣下你--哼,說句不客氣的話,我還真看不起你!”
蘇輕暖說完,冷笑了兩聲,就好整以暇的坐回到了椅子內,一手隨意地擱在椅子扶手上,另一手則不著痕跡地支撐住整個快要直不起的腰肢。
為的就是不想讓麵前這個不知道還是不是裴驕的家夥,看出她的虛弱與脆弱。
事實上那些話她也不過是賭一把,大膽的猜測了一番,胡亂說的,她並不真的能肯定麵前這人就不是裴驕。
隻不過是這些天發生在容大哥也好,發生在裴驕身上也好,不能被常理解釋的現象太多了。
一想到那天晚上半夜醒過來的容碧青盯著她的陌生冷漠的碧綠眼眸,蘇輕暖到現在還忍不住汗毛孔倒豎。
她絕對不會承認那個時候的容碧青還是疼她愛她的容大哥!
同理,若是裴驕的身上發生過類似容大哥一樣的情形的話,現在這個能這麼與她對話的陌生的裴驕,顯然也不會是正常的人。
“蘇輕暖,沒看出來,你知道的還挺多,看來是本君小看你了!”
裴驕突然不同之前的笑了。
隨著他這一笑,蘇輕暖隻覺得瞳孔劇烈的一縮,幾乎頓時就有一種渾身毛發都要倒豎起來的戰栗感。
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恐懼覆蓋碾壓過來的感覺。
蘇輕暖驚駭地以為,興許下一秒,她就要被這股直奔著她而來的重壓,給揉碾成碎片粉末。
好可怕!
明明是同樣一張臉皮,可這一刻,麵前的這個裴驕,真的半點原來裴驕的氣韻都找不到了。
這就是隱藏在他身體深處的恐怖的惡魔了嗎?
這樣強大的敵人,環伺窺待在她和容大哥的身邊,她們倆真的能逃得過嗎?
正當蘇輕暖被那股可怕的氣機,給憋仄得氣都喘不上來,眼看就要窒息死過去的時刻,那股可怕的氣息,卻又猛地消失不見了。
這一放一收之間,蘇輕暖又一次體會到了從地獄回歸天堂的美好感覺,當真是宛若重獲了新生。
“蘇輕暖,這次就算是本君對你狂妄不敬的一次小小的警告,下次再敢這麼牙尖嘴利,出言不遜,可就不止是這樣了,本君知道你現在懷孕了,且你或許真是個不怕死的,本君且問問你,你不怕死,你的孩子呢?”
“這可是你和容碧青那條小爬蛇,唯一的一次機會,本君不怕告訴你,原本按照你們各自情形,這個孩子根本不可能有被成功孕育的可能,現在它能被孕育,不得不說,你們兩個小家夥的運氣還真是有點逆天的!”
“不過,你也不要開心的太早,要知道這可是人蛇結合下的產物,虧的這片大陸現在是處在一個被隔絕的時空裏,若非如此,早在你懷上這個孽胎的第一時間,天雷就會轟殺而下,更別提你一個個區區凡女之身,根本經受不住長達三年的漫長孕育過程!”
“現在還不到三個月,你的胎內,先天之氣還未生成,等先天之氣覺醒生成,它每日所需要的營養和生機,將會是現在的十倍之巨,蘇輕暖,你自己細想想,你活得到你們的孩子瓜熟蒂落嗎?”
裴驕的這些話,一經說完,簡直如同在蘇輕暖的心田內,扔進了十噸TNT炸彈一般。
她甚至顧不得去詢問他到底是什麼人,與她說這些到底有什麼目的。
她隻是本能的抓住了某些字眼,驚訝失聲而問,“你說什麼?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