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嬸她們這會兒才終於回過神來了,見蘇輕暖故意作出嬌嗔又不好意思的模樣時,也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哎呀,聽福女講這些,可比聽外頭那些人講什麼怪物有樂子多了!”
“可不是嘛,以後啊,咱們也別給福女講什麼外麵有趣的傳聞了,就讓福女給我們講她和容相公之間的樂事,就夠打發做針線時苦悶的時間了!”
“嬸子,嫂子--”
“哈哈!”
一時間房子裏歡笑聲頓時不斷了起來。
蘇輕暖心裏卻沒有那麼開心,而是擔負起了別的心事。
傍晚前,出門了大半天的容碧青回來了。
而劉大嬸她們一看到容碧青的身影,頓時就都放下手中的針線簍子,然後起身,很有眼色的告辭離開。
事實上這些天都是這樣的模式,容碧青不放心留蘇輕暖一人在家裏,白天裏他但凡和鎮子上的其他男人出去做活,都會讓劉大嬸她們過來陪著蘇輕暖。
等他回來她們再走,然後他再陪著他的暖暖一起做飯,一起在院子裏散個步,然後給她用熱水泡個腳,最後兩人才上床說會兒體己話,然後睡覺。
等到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容碧青多半還沒有離開,就算他先醒,他也是會抱著蘇輕暖,等她睡醒,與她道了早安,再親吻過她額頭後,才會起身去弄早飯。
是以,在蘇輕暖的概念裏,自打她們搬進了這新家之後,這將近兩個月裏的生活,是她過的最平靜,又最安逸的日子。
她半點都沒懷疑過河洛也好、京城也好,出現的怪事,與她的容大哥有關。
相反她嚴重的懷疑裴驕。
當日他攛掇了守備營的兵將圍困羨園在先,莫名其妙的殺了他自己的小廝,然後自己又失蹤在後,連帶容大哥這般厲害的人,也找不到他的蹤影,可見裴驕的身上一點出了什麼大的變故,有了什麼秘密。
蘇輕暖沒有認為她會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有奇遇的人。
她能從未來的一個時空穿越重生到了這個時空,還遇到了容大哥,那麼裴驕就一定也有可能遭遇到某種奇遇。
蘇輕暖嚴重的擔憂和懷疑裴驕是不是知道了什麼關於容大哥的底細,並且有了某種強烈的模仿能力?
不然的話,河洛京城……可能還有其他地方的所謂出現了怪物,又是咬斷了屍體,又是屍身顏色發黑之類的,無不在宣告著,那個所謂的怪物一則體積巨大,二則有毒而已。
而非常不巧,她的容大哥,剛好兩點都符合。
再聯想到回春醫館內那些死掉的大夫一家和夥計們脖頸上的肖似容大哥手指印的痕跡--
蘇輕暖的心,已經完全沉到了底。
有了一種她和容大哥的平靜生活,怕是再難繼續下去的擔憂。
看著容大哥走近的越來越高大溫暖的身影,蘇輕暖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想都沒想,扔了手中的針線,奔著容碧青就衝了過去,撲進他懷裏,緊緊地摟住他的腰,箍得緊緊地。
容碧青愣了下,然後就忍不住笑出了聲,輕柔地撫摸起了蘇輕暖的頭發,“暖暖,怎麼了這是?想容大哥了?”
“嗯!”蘇輕暖把頭悶在他懷裏,很理直氣壯的嗯了一聲。
容碧青的表情就更加柔和了。
而此時,劉大嬸她們還沒完全走出院子,回過頭看到抱在一起的小兩口,都忍不住會心一笑,福女說的果然不假,這丫頭還真是愛慘了她這個相公。
若不然的話,也不會才分開半天功夫,就膩歪成這樣,不知道的人還道她們已經分開幾年,剛剛重逢呢!
“暖暖,剛剛那幕可是都讓劉大嬸和你的王嫂子她們都看到了哦!你不怕她們明天笑話你了?”
“笑話就笑話,我抱我自己的相公,怕什麼!”
說是這麼說,蘇輕暖還是緩緩地鬆開了手,從他懷裏稍稍退開了點身子,嘴巴還嘟囔著低聲說道。
“暖暖今兒個是怎麼了?特別委屈的樣子,是誰惹我家暖暖不高興了?”
“沒有,隻是想容大哥了!”
“傻丫頭,我才出門半天,要不明天我在家陪你,哪裏也不去了?反正我本來也不想出去和他們一起去幹活,咱家也不缺銀子,要不是暖暖你非說男人要有自己的事情做,要融入這裏,容大哥才不舍得放暖暖一個人在家呢!”
容碧青說著,就又笑了,表情柔和的一塌糊塗,迎著傍晚夕陽的光暈,蘇輕暖見了,簡直被迷得更加一塌糊塗,這樣的容大哥好溫柔!越來越溫柔,她也越來越深愛著迷了!
這樣的容大哥,怎麼會是人們口中的怪物呢?
裴驕,我是不會讓你傷害到我的容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