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的眼神恢複清明,手中的裴驕已經舌頭都青紫的被吐出來,眼球更是充血往外凸,離斷氣就隻差一線了。
容碧青頓時就把人扔回了地上,看著蘇輕暖的背影,大步就追了上去,“暖暖--暖暖--”
蘇輕暖不理他,眼淚唰唰地直掉。
如同所有鬧別扭的情侶一樣,男人在後麵追喊,女人就腳步越來越快,卻就是不理他。
唯一不相同的是,容碧青卻不是三流肥皂劇裏那種連女生都追不上的言情男主,隻見他長腿一邁,一個大步,就抓住了蘇輕暖的肩膀。
“暖暖,你怎麼了?怎麼不理我,說都不說一句話就走了?”
他的聲音含著疑惑和不解,把人轉過來一看,才發現蘇輕暖滿臉都是淚水,頓時便急了,“暖暖,你怎麼哭了?怎麼了這是?”
“你是哪裏不舒服?還是你不高興我教訓那個裴驕?你放心,我知道你不想我做出不好的事情來影響我們現在的生活,我也沒打算真的殺他,隻是教訓下他而已!”
“你別怕,更別哭啊!”
容碧青一邊笨拙地解釋著,一邊手忙腳亂的給她擦拭眼淚。
反而弄得蘇輕暖有點無所適從了。
容大哥這是什麼意思?
明明是他之前用懷疑的眼神看她的,還說出了那樣的話,再就是那個魚餌,那兩腳下去,人就沒了動靜,現在是死是活都還不知道呢!
他這是教訓?
若不是她轉身走人,這會兒裴驕怕還被他像捏小雞一樣的捏在手上,他現在居然又一臉無辜的追上來與自己說這些。
容大哥他這是吃定了她離不開他了嗎?
這不是誠心欺負人嗎?
蘇輕暖越想越覺得委屈難受,當即就打開他的手,“我怕什麼,左右也不是我殺人,你反正也不怕官府會抓你,了不起到時候你走人,我去坐牢就是了!”
容碧青傻眼了,他做什麼了,暖暖就這麼大氣,還哭成了這樣,不就是訓斥了兩句裴驕嗎?
“暖暖,我知道你不高興我去和那個姓裴的計較,好,都是我錯了,我下回不找他麻煩就是了,你別哭了!”
自以為蘇輕暖還是當裴驕是朋友的容碧青,想著隻要她不哭,他不找裴驕麻煩就不找便是了。
卻不料,他這話一出,暖暖的表情更不高興了。
“容碧青,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我不高興你去和裴驕計較?你愛計較你計較去就是了,之前我不就說了嗎,你要掐死他你就掐死,左右我頂多就是去坐牢,我沒什麼怨言,你不要把你心裏的懷疑就當成屎盆子一樣往我頭上扣!”
“暖暖,你到底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懷疑你了?我懷疑你什麼?”
“好哇!你居然不承認了?你前腳才說過的話,後腳居然就不承認了?我還真沒看出來,容碧青你還有這本事!”
蘇輕暖被氣得渾身發抖,之前難道不是他用懷疑的眼神看她的嗎?
之前難道不是他親口說出來自己是幫著裴驕說話的嗎?
這才三分鍾不到,他就忘了,還一副他什麼都沒做錯,而是自己莫名其妙的在對他發脾氣的樣子。
他是蛇妖,不是老年癡呆,有什麼理由健忘成這樣?
“暖暖,你到底在說什麼,我隻讓裴驕滾而已,我別的什麼也沒說啊,你就突然轉身走了,現在又哭成這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啊?”
蘇輕暖見他說的急切,滿臉滿眼都是委屈和鬱悶,她的眼淚頓時就止住了,表情也凝滯地抬頭看他。
容碧青見她哭倒是不哭了,可這看著他的眼神,怎麼比之前發怒生氣的眼神還要古怪?
“暖暖,丫頭,你,你到底在看什麼?”
“容大哥,你說你之前隻對裴驕說了個滾字,其他什麼都沒說,就看到我突然走了?”
“是啊!”容碧青立即就點頭。
蘇輕暖猛地拽住他的胳膊,拉著他轉身就道,“你跟我來!”
容碧青自然不會抗拒,很快兩人就走到了之前所站的地方,魚餌和裴驕的馬還乖順的站在原地,可魚餌和裴驕兩人卻都倒在地上。
尤其是魚餌,以容碧青的聽力和感知,自然發現了他的傷很重,稍微多移動一下,怕是都要殞命了。
而這個裴驕,雖然沒有性命之憂,可脖頸處那清晰的手指印,無不不昭示著他之前遭遇了什麼。
容碧青自己也有些傻眼了,“這,這是我弄的?”
蘇輕暖見他冷硬的麵容上,完全掩不住的驚詫和怔愣,確信容碧青的情緒是真實的,並非是偽裝,也就是說,他的確不記得幾分鍾前,他那手掐裴驕,腳踢魚餌的事情。
頓時,心也不由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