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相信,李達卻有些相信了。
因為他與蘇輕暖素不相識,而且,他之所以會與汪牙子結怨,老是找他的晦氣,就是因為幾年前,他看中了汪牙子的老婆,想要弄到手,卻沒想到那女人先一步生孩子難產死了。
不過就算這樣,他也沒打算放過汪牙子,有事沒事的就來找他一頓麻煩,輕則砸砸牙行,重則還要揍他一頓。
汪牙子也不敢反抗,一般都是忍氣吞聲的咬牙熬過去就算了。
那個時候他那方麵還沒不舉,所以汪牙子肯定是不知道他有了這毛病的。
越加覺得力不從心還是近兩年的事情,偷偷摸摸看了不知道多少的郎中,便是臨安城最著名的百草廳,他都偷偷去過了,無奈那些大夫開了不少藥給他,吃了都不見效,以至於他愈加在家裏那悍婦麵前抬不起頭了。
越是這樣,他也越怕人家知道他有這毛病,所以這兩年,若說人們提起他李達最令人不恥的惡行是什麼的話,泰半就是強搶民女了!
結果他苦心隱藏的秘密,居然一個照麵就讓這臭女人揭穿了,還在這麼多人麵前,李達吐血想死的心都有了。
原先他也以為是頭上那綠頭巾的關係,現在聽她的口氣,分明是看出了他的病症。
他是聽說過有些醫術出神入化的大夫,能不把脈隻觀麵相,就知這人有什麼毛病的,可這女人,一看打扮就是一介農婦,還很年輕,她會有這本事?
但是不管怎麼著,這都是一次機會啊,想到這個,李達哪裏還敢猶豫,頓時就喊道,“等下!”
一邊說著,人也抬腳朝著蘇輕暖的方向走了回來。
蘇輕暖也回身,與汪牙子並排站著,目光坦然,無所畏懼地看著他,“怎麼,李大少爺還有何見教?”
李達憋著滿胸口的忿悶和怒氣,來到蘇輕暖和汪牙子麵前,咬牙切齒地低聲問,“臭女人,你說的都是真的?你真有辦法?”
“隨你愛信不信!反正抬不起頭做人的又不是我!”蘇輕暖嘴角掀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很是不在意的道。
看在李達的眼裏,又是被氣得有種血氣逆流之感,不過同時心裏也浮現出了更多的希望,想著這女人如此篤定和無所畏懼,若不是真的有把握的話,量不至於如此的囂張。
這般,倒是瞬間對她的恨意和惡感,消褪了不少,“咳咳,臭女--”
‘人’字還沒來得及被吐出來,就見蘇輕暖目光冷冷地盯著他的樣子,李達心頭一凜,反射性地就改了稱呼:
“容氏是吧!你聽著,你要是真能治好本少爺的這個……咳咳……毛病,本少爺可以承諾你,以後非但不找你和汪牙子的麻煩,相反,你要是在黎安鎮有什麼麻煩,本少爺都罩著你,你覺得怎麼樣?”
蘇輕暖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就淡淡地道,“不怎麼樣!”
“你--”李達氣結,“那你說,你想怎麼樣?”
“我現在心情不太好,汪大哥的牙行被你砸了,你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對我進行了人身侮辱,我憑什麼要治你的病?萬一治好了你,你李大少爺又恩將仇報的回來害我們,我豈不是賠大了?”
聽了這話,李達一口氣噎住了差點沒上來,就算他原先心裏的確是這麼計量的,現在聽到這女人這樣說,也知道她肯定是不會被算計到的,這麼難纏的女人,到底哪冒出來的?
還有,聽聽她說的這些個話,說什麼他對她進行了人身侮辱,到底誰侮辱誰啊?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他不是男人,他都沒怎麼著她好不好?
“我賠!我都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