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金天就算瞎眼也能看的出來,剛才那一招林傑與厲一正平分秋色,勝負根本未定,厲一正如此認輸,他心裏當然覺得不爽,這不是該有的結果。
哪怕厲一正到最後真的輸了,他也就認了,技不如人,無話可說,但提前認輸,絕不可取!
他此時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一心隻想對付林傑,更沒有去想厲一正如此做的用意。
“你的意思,完全不顧船上弟子的死活,一定要分出勝負?”厲一正臉色微微一變,一雙眼睛射出滲人無比的鋒芒。
“這……”曹金天一時間無法反駁,這個理由任何人都沒法反駁。
盡管雲嵐宗的弟子多如牛毛,本身沒有那麼重要,但敢當眾說弟子的死活無所謂,必定會犯了眾怒,畢竟底層的弟子依舊是多數。
“你知道沉船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後果?你能保證生存下來?”厲一正連續責問道。
曹金天確實不敢保證,沉船之後一定能活下來,畢竟身上帶著傷,在複雜的海水當中,不知道飄蕩多久,才能找到陸地。
眼前確實是一片陸地,但有陣法守護,他們根本不可能闖入。
若不能第一時間找到陸地,那必定慘死在海水當中,在場眾人,恐怕也隻有厲一正這個大長老能活下來,他恐怕沒有能力救助其他人。
以林傑和厲一正剛才那種打法,要分出勝負,確實必須沉船,要是收斂力量的話,最終結果怎麼樣,也不太好說。
他此刻才明白,厲一正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來避免這次衝突,不管是他或者其他人,都無法反駁這個理由。
“無論如何,絕對不能認輸!你們可離開……”曹金天覺得,要是不想危害船體,也並非沒有辦法做到,隻要離開船所在的範圍便可。
不論是禦空,又或者是在海水當中,都可以發揮全力,根本不用過分擔心。
“閉嘴!你若想死,現在就可以跳海,別在這裏胡言亂語。”於士凡適時開口打斷曹金天所要說的話,他當然知道曹金天說什麼,但不能給其說出口的機會。
厲一正已經出手,誰都看的出來,他沒有敗下陣來,但口頭上認輸,卻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眾人皆無法拒絕的理由。
那他必須要站出來替厲一正說話,否則的話,他也會與曹金天一樣被記恨。
曹金天此時已經被衝昏了頭腦,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但他不能這樣,他必須要與大長老站在同一水平線上,尤其是此時的大長老已經完全掌控局麵。
不論別人怎麼說,大長老都有了恰當的理由,也不用擔心形象受損,而且此時曹金天所說的繼續戰鬥,反而有些不在乎眾人的生死。
“雲嵐宗不能就這樣輸了!難道雲嵐宗的臉麵,對於你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曹金天大聲嘶吼道。
雲嵐宗從來沒有輸過,如今卻要輸給一個年輕人,尤其是大長老居然主動認輸,哪怕有合理的理由,這也讓人無法理解。
他若是大長老的話,無論如何也要與對方決一死戰,縱然是死,臉麵也絕對不能丟。
“你究竟是在乎雲嵐宗的臉麵,還是你自己的臉麵?”二長老王維明開口質問道。
他又不傻,當然知道如今是什麼樣的局麵,堅持不說話,或者繼續讓大長老打,都並非明智的選擇,在大長老看來,恐怕都是站在了對立麵上。
盡管他是門派的二長老,但與大長老的地位,卻有天差地別,他可以換別人,但大長老的地位穩如磐石,無人可以撼動,任何時候與大長老保持一致就對了。
之所以之前並沒有替大長老解圍,是因為情況不同,大長老確實需要出手,況且剛剛被打敗,內心惱怒,確實也希望大長老出手報仇。
此時非彼時,態度自然要變化,王維明可是聰明人,絕不會無緣無故開口。
“當然是他的臉麵!若非他一意孤行,事情也不至於到現在這地步。”三長老何中書緊隨其後,發表意見。
“無論何時,雲嵐宗弟子的性命都是最重要的,絕對不能隨意放棄,尤其是作為宗門的長老,更要體恤底層的弟子。”五長老徐元文開口,說的大義凜然,簡直就是睜眼說瞎話。
在雲嵐宗,隻要達到一定地位,哪怕能混到親傳弟子,都知道人是有三六九等,實力低微根本沒有人權,他們的生死絕對不會有人在乎,嘴上所說的不過是騙人的鬼話。
“你們……”曹金天猛然間才發現,自己居然站在了所有人的對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