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為她輕淡描寫的不在意,榮永亦的臉色立刻變了,原本掛著的淺淺的微笑僵在臉上。
他定定地看著紫蘇的臉,眼睛一眨不眨:“以前也有很多事我冤枉過你,是不是。”
紫蘇正在想,她該找什麼理由閃人。
突然聽到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什麼?”
榮永亦的這翻話似乎跟柯銘心有關。
“我想起我對你說過很多狠心的話,那時的我非常混蛋,是不是。”榮永亦滿臉抱歉和心痛。
“你怎麼……說這些做什麼!”紫蘇不太理解榮永亦的意思。
好像是在道歉,卻沒有對不起。
醫院的空氣不太好,太重的消毒水味很刺鼻,兩個人相對無言,靜默地站著。
紫蘇在想。
從她代替柯銘心以來,跟榮永亦見麵,這是第一次沒有衝突沒有變臉的情況。
在紫蘇臉上找不到他想要的東西,榮永亦苦澀地笑了笑,溫和地說:“我覺得我以前對你要求太高,太過分了,現在跟你說對不起,想補償你,還來得及嗎?”
現在才說補償?
問她是不是來得及?
抬眼看著本就陌生的俊俏麵孔,紫蘇不懂榮永亦到底在想什麼。
如果柯銘心的命能用一句道歉,一句補償而從死神手裏帶回來的話,有什麼不可以。
可是現在太遲了。
“已經發生的就無法挽回了,心心沒有怪你的意思,我有事先走了,你好好養病。”紫蘇淡漠地丟下這句話,拖著生疼的腳繞開他,離開。
“腳怎麼了,誰幹的?”榮永亦立刻注意到紫蘇不方便的腳,他皺起好看的眉頭,氣憤從眼底閃過。
“原來你到醫院來是看腳的,我送你過去。”
榮永亦這話一說出來,紫蘇立刻明白了,他嘴裏說著抱歉,可是心理並沒有太多的歉意。
心底冷笑一聲,何必裝出這樣的嘴臉,嘴裏卻說著:“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生硬地拒絕榮永亦,紫蘇這才想起來,自己該去把腳好好處理一下。
越來越疼了,恐怕腳腕傷得比她想得嚴重。
榮永亦一臉關心:“我跟這裏的主任很熟,他也是治扭傷的好手,我……”
“真的不用,謝謝。”斬釘截鐵,語氣生硬地再次拒絕。
榮永亦原本想扶著紫蘇手臂的手僵在半空中,伸也不是,縮也不是。
“謝謝你了,妹夫。”紫蘇緩和一下氣氛,禮貌地說:“做為小愛的未婚夫的你,還是曾經糾纏過你的,做為姐姐的我,距離太近了對我們還有對小愛都不太好。”
如果說妹夫兩個字已經把榮永亦打入深淵,那麼紫蘇後麵的話就是讓他在深淵裏斷糧斷水。
榮永亦放下手,張了張嘴,想說話,卻一個字都沒吐出來。
“拜拜。”紫蘇轉頭就走。
突然,她想到一件事,再次回頭。
她卻看到榮永亦一臉複雜,眼底盡是糾結地看著她。
紫蘇愣了愣,再仔細看的時候,榮永亦已經收回了剛才的表情,恢複了風輕雲淡的溫和。
他微笑著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