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好些了,再去吧!傷口也不淺,你去了,少爺就又該心疼了!”潘爽說道。
“好吧!”小艾睡了一晚,情緒好了很多。
她這時倒是有點擔心袁洛夜,不知道他昨晚喝那麼多酒對身體會不會有影響。
趁著潘爽去上廁所的時候,小艾悄悄的跑到陽台上去給唐灝打電話。
可是電話通了,唐灝卻給掛了。
打了好幾次,他也不接。
這下弄得小艾心裏七上八下的,有些不安起來。
潘爽上完廁所回來,對小艾說道:“鍾叔剛剛打電話回來說,少爺中午會回來用餐。”
“哦!”小艾微微點了點頭,便和潘爽一起下樓去等喬銘赫。
“小艾,昨晚在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這手,怎麼傷的?”潘爽憋了半天,終於還是覺得現在這個時機問,應該還算合適。
“我自己弄的。”小艾淡淡的說了一句。
“為什麼啊?”潘爽不明白,而且這個回答,她也無法向少爺交待,隻悄悄地把沙發下麵的對講機打開來。
小艾想了想,看向潘爽:“是喬銘赫讓你來問我的嗎?”
潘爽點頭:“是的,但是少爺沒有讓我派人去查,隻是來問你,我覺得他不會因此而牽怒任何人的。”
小艾垂了垂眸,端起茶幾上的一杯傭人剛衝泡好的玫瑰花花淺淺地抿了抿。
“當時的情況有些複雜。”說到這裏,小艾看向潘爽,像一個特別需要人傾述一般,小艾的眼神裏麵帶著一種糾結。
“如果曾經有一個人,在你最孤獨無助的時候,出現救了你,而且帶給你很多的溫暖,你會不會把他當成此生很重要的人,不希望看到他有事?”小艾的眸光慢慢地移向了玻璃門外的噴泉。
潘爽一直看著她,發現她的視線雖然落在外麵的噴泉處,可是眸中又有些說不出來的空洞。
“我會的!”潘爽真誠的說道,她從小就是個被父母遺棄的孤兒,如果不是喬家,她都不知道她現在會在哪兒。
所以少爺一家,在她的此生,是最最重要的人。
“對吧!”聽到潘爽的回答,小艾突然似覺得找到了知音一般,臉上染起了笑意,眸光也收了回來。
“當時我跟洛夜說,讓他忘了我,過幸福的生活。可是他卻說,死也無法忘記。”說到這裏,小艾又頓了頓,似乎在回想當時的情景。
她在琢磨當時的自己是如何情緒突然就低落到要陪他一起下地獄的衝動。
潘爽沒有打擾她,靜靜的等著。
“後來,好像是一種特別強烈的虧欠感壓抑著我的神經,我就特衝動的說,如果他想死,我會陪著他一起。”小艾的眸光中又慢慢地染起了濕意。
對講機的另一頭,鍾管家手裏正拿著。
聽到小艾的話,低頭正在看文件的喬銘赫,手上的動作驀地一頓。
身旁的桃大師,卻是臉色大變。在意識到自己就坐在絕頂精明的喬銘赫身邊時,桃大師又立刻鎮定下來。
喬銘赫聽到小艾說那句話時,太過震憾,所以忽略了身旁桃大師的反應。
桃大師是他特意叫回去替小艾調理身體的,盡管她自己就會醫,但喬銘赫還是擔心她會不把身體的實情告訴他。
潘爽聽到這裏,也是驚了一下。
她依然很平靜的等著,等著小艾繼續說下去,這個時候,如果插話打斷,或許小艾就不會再說下去了。
“之後,我就把一個酒瓶砸碎,用玻璃片飛快地劃開了手腕。”小艾看著潘爽,突然笑了:“當時真的好奇怪,我一點也不怕痛,好像根本不痛。”
“其實我覺得我好像很怕死,很怕痛的。”小艾不由地又補上了一句。
潘爽聽明白了,小艾手上的傷,真的是她自己劃傷的。
她心疼小艾之餘,也不由地替袁洛夜和唐灝歎了一口氣,他們兩個不用擔責了。
“要不是唐灝衝過來阻止我,我覺得當時我可能會把手腕全劃開。”小艾帶著笑意說著,仿佛此刻的她在說別人的事一般。
由之前的糾結,到後來的輕鬆,潘爽感覺到小艾把心裏的話說出來後,整個人好像變得暢快了很多。
“小艾,其實我能理解你當時的心情,我從小是孤兒,特別的渴望有家人,有關愛。所以老爺和太太給我家和溫暖的那一刻,我就把他們當成了比我生命還要重要的人。我是絕對不會讓他們麵對任何一點點的危險的。”潘爽對著小艾,說出了她壓在心裏多年的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