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轉回頭時,眸子都微微紅了。
“想要我好好活著,你就去做手術。”小艾對他說道,聲音裏麵帶了幾分命令的口吻。
袁洛夜隻是深深的靜靜的看著她,並沒有說話,似乎有很多話要說,卻一時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是啊,洛夜,你去把手術做了。”唐灝也趁機在一旁說道。
袁洛夜似乎是沒有聽到唐灝的話,仍然隻是靜靜的凝視著小艾。
自從出事後,他都好長時間沒有這麼安靜,這麼專注的看著她了。
仿佛多看一眼,都會是罪過。
爸爸的死,媽媽的殘,都提醒著他,他不能再愛她了。
他一直壓抑著,但是她是他第一次這麼認真的愛著的女人,他愛得太深,根本無法承受每天看不到她的痛苦。
他隻能借酒來麻痹,時間一長,他的身體就垮了,他自己很清楚。
但他不在乎,他覺得太痛苦了,死亡或許就是解脫。
甚至天天盼著早一點死去。
小艾看著他那麼的安靜,便知他執意很深,喉頭一哽,她順手就操起桌上的空酒瓶,朝著自己的頭部狠狠地砸了下去。
“小艾!”唐灝和袁洛夜都嚇壞了,二人同時撲了過來,想要阻止她。
但是她的動作實在是太快,根本就來不及阻止。
小艾手中的酒瓶瞬間破碎,掉落在腳邊。
她隻覺頭頂有一股火辣辣的感覺,緊接著,暖暖的液體流了下來。
袁洛夜嚇倒了,手伸在半空,因為沒來得及阻止,他懊惱不已。
“你神經病啊!”唐灝低罵一聲,連忙抽出了紙巾,想要替她把頭上的血擦掉。
小艾伸手擋住他,眸光沉沉的看著袁洛夜。
“怕我死嗎?”小艾看他已經怔愣,半天沒有動,開口問他道。
袁洛夜依然隻看著她,不說話,仿似內心複雜得開不了口了。
“如果你怕我死,那就能體會我在知道你得了胃癌時的心情。如果你不去做手術,我說到做到,會死給你看!”說完,小艾直接轉身,大步走掉。
唐灝看了一眼還呆怔住的袁洛夜,急忙朝著小艾追了出去。
“這個瘋女人!”他讓她來勸袁洛夜,卻沒想讓她自殘,真是瘋掉了!
小艾一出來,潘爽就看到了她頭上的血,臉色一變,便要衝進去。
“我自己傷的!”小艾拉住潘爽的胳膊,說道。
“為什麼?”潘爽十分不明白。
“因為想要裏麵那個人活下去。”小艾說著,拉著潘爽離開。
唐灝此時卻追了出來,把紙巾遞給她,嘴裏還不忍罵道:“你是不是腦子不正常了?”
小艾接過紙,擦了擦頭上的傷,說道:“我會去醫院包紮,你不用跟著我。”
“誰說我要跟著你,你死了最好!”唐灝堵氣般的說道。
小艾輕笑了一聲,說道:“我走了,你進去陪陪他。”
“他那麼拗,你這麼自殘也不一定能讓他打消作死的想法。”唐灝說道。
“會的,他不會再求死!”小艾很有信心的說道。
唐灝半信半疑,等他回到房間裏麵去時,居然聽到袁洛夜在和他的主治醫生通話。
他在一旁,靜靜的聽著,通話中,袁洛夜好像是在確認手術的時間。
通完電話後,袁洛夜也沒有跟唐灝說話,而是直接起身,往外走。
他的醉意,早就在剛剛小艾舉著酒瓶砸向頭部時,完全清醒了。
他要活下去,哪怕此生都不可能再和她在一起,他也想多活幾年。
他怕她死,正如她說,那種怕,遠超了自己的死。
所以,為了她,他要好好活著。
此生不能在她的身邊照顧她,已經是最大的遺憾,不能讓她去承受他死的痛苦。
唐灝追出去時,坐上他的車。
是司機在前麵開車,他們二人安靜的坐在後麵。
唐灝想起小艾說過,她已經結婚的事。
他想著,在袁洛夜沒有動手術前,可千萬不能讓他知道。
現在他好不容易有了求生的念頭,可千萬不能打破了。
小艾去醫院包紮了一下,才回家。
有點怕喬銘赫看見她頭上的傷,她沒有回主宅,仍然是回的別墅。
別墅裏麵,白梓池看到頂著白紗布回來的小艾,捂嘴笑了起來:“看來惡人還真有惡報,昨晚那麼囂張,今天就遭報應了!”
小艾白了她一眼,沒有心情和她爭,直接就準備上樓去。
白梓池卻不肯放過她,在她的身後說道:“白小艾,你現在住在這裏勾引喬少,袁洛夜知不知道?不如我去告訴他,他上次和我解除婚姻,不是說為了你嗎?我得讓他看清你的真麵目。”
小艾一聽,臉色微微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