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骨肉筋,光是皮膚的褶皺,裏麵的每一分都要摸到,就得把褶皺扳開來細細摸過,耗時耗力不說,而且很容易漏掉,並不是能輕易完成的事。
王升低聲道:“但這老醫生能,說明他這手不知道是經過多少次的錘煉才煉出來的,非常高明。”
晏勝男其實仍然聽得一知半解,但見他也這麼說,那肯定是很厲害了,不禁芳心一動。
這麼神奇,難道這個什麼海醫,真的很厲害?
“好了,請總司令把手泡在這水裏,泡上五分鍾左右。”仲良雲忽然鬆開了晏千山。
“好。”晏千山也不猶豫,將右手泡進了那盆水中。
周圍的人無不好奇,低聲議論起來。
這到底是什麼治法?
轉眼五分鍾過去,仲良雲請晏千山將手拿出來,然後再一次捏住,又閉上眼睛,輕輕捏揉起來。
不片刻,仲良雲鬆開手,歉然道:“抱歉,總司令的情況,老朽無能為力。”
晏千山詫異地道:“仲老這意思,是我的病治不好了?”
仲良雲忙道:“不是不是,能治好,但憑老配現在的能力,實難醫治,得找醫術更為精深的大夫才行。”
晏千山沉吟道:“仲老仍沒說我的是什麼樣的病?”
周圍的人無不知道他起了疑心,不過這也難怪,這老醫生先來了兩手奇怪的診斷法,然後什麼病症也不說,直接說自己治不好,而且最後又稱隻是自己能力不足,簡直就像是虛應其事一般。
像他這種診治法,聞所未聞,晏勝男甚至忍不住猜測那青年軍官之前說仲良雲什麼有名,都是假的,這老醫生搞不好就是大街上隨便拉來的騙子。
卻聽仲良雲猶豫片刻,終於道:“恕老朽直言,總司令這‘病’,恐怕不是‘病’吧?而是‘傷’,是積年難解的小傷,慢慢演化成了重傷。而且,這傷的根源是在腹下位置,大約是在這裏。”說著用手輕輕指了指自己下腹處。
王升見他指的地方位近丹田位置,不禁微微動容。
這老頭有一手!
其它人無不皺眉,市長剛剛受挫,忍不住道:“中醫還講究個經脈髒腑,怎麼老醫生你這連個名稱都沒有,什麼‘這裏’‘那裏’,聽著倒像是隨便亂指的。”
仲良雲顯然對這種問題並不陌生,不緊不慢地道:“我學的醫術,是南沙漁醫積數百年經驗積成的民間偏門,沒什麼係統的路子,不像中醫有人整理、歸納、分析和總結,所以一向都是以實用為主,沒什麼特別的體係。”
旁邊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醫生道:“那你是怎樣判斷出總司令的病,啊不,是‘傷’,具體是在哪個位置的?怎麼看著像是胡指瞎指的一樣。”
周圍的人無不暗暗點頭。
那青年軍官也不禁皺眉,看向仲良雲。
他會找後者,實是當初先去找了名醫堂的醫生,被婉拒之後受人推薦而行,事實上仲良雲是否有真材實料,他也不清楚,此刻不免有點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