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升微微一怔，手指沒有繼續移動，收了回來。
他要指的下一個，是一個約在十七八歲的女孩，穿著打扮都像是個學生。看來，這女孩就是他要找的那人。
那女孩原本臉色白得嚇人，顯然已經被嚇著，此刻見他手指收了回去，這才鬆了口氣。
假如被揪出去，會有什麼後果簡直不可想象！
王升看向那壯漢，道：“說吧，是誰？”
那壯漢張了好幾次嘴，終於說出口：“是個老頭，說是跟你有仇，讓我找點人砸你的場子！”
眾人無不嘩然。
這貨總算是說出來了。
哪知道王升卻是難色一沉，森然道：“看來你仍沒學到教訓，竟敢撒謊騙我！”手猛地一抬，指向了天上。
眾人雖然都奇怪他怎麼知道那壯漢是在撒謊，但也清楚當他手落下時，定是指向下一個對方的同夥，不由精神大振。
到底是誰？
那壯漢臉都青了，完全搞不清楚為什麼王升一瞬間就知道他在撒謊。眼見王升大怒之下，就要指出那女孩，他心神劇震，脫口道：“是市第一人民醫院的施醫生！”
現場瞬間安靜下來。
施醫生是誰，在場的人沒幾個知道的。但是，“市第一人民醫院”這幾個字，卻是人人都知道！
全華中最好的醫院！
竟然是那裏的醫生派人來砸三院中醫部的場子！
這特麼上演的原來是“同行是仇”的戲碼啊！
王升瞳孔收縮起來，死死看著那壯漢：“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那壯漢既已出口，豁出去了，叫道：“我沒撒謊！就是他！他通過我們都認識的一個朋友找的我，跟我說想個辦法砸你的場子，砸得越狠越好，給了我兩萬塊！你要是不信，我把我朋友找出來，讓他做證！”
王升後方的中醫部眾人比任何人都更震驚，張大了嘴，無法相信聽到的事。
他們和市一院之間無仇無怨，對方竟然搞出這種手段來！
一個念頭同時從幾個人心中湧起。
難道是因為嫉妒這邊拉走了他們那邊義診的求診者？
這是唯一可能，可是假如真是這原因，那一院那個什麼施醫生的心胸，未免太狹窄了！
“好！很好！施醫生，你有什麼話好說！”王升陡然一聲長笑，轉頭看向人群後方。
從他這邊到人群外圍，隔著足有百來米，但這一聲發出，人群後方的施醫生不但聽得一清二楚，而且隔膜像被針刺一樣疼！
但他哪還顧得上疼痛？離他最近的數十人最先轉頭，驚奇地看向了他！
“這家夥竟然在這！他在這做什麼？”
“還用說？當然是想看好戲！”
“草！這麼不要臉的人我還真是頭次看到！”
……
一波波的聲浪不斷襲來，施醫生臉色發青地朝後退了兩步，想要離開。
“怎麼？做出了事，卻不敢承認，反而隻想著逃？這就是一院的醫生？”王升的朗喝聲追上了他。
施醫生一震停步。
沒錯，他施某人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樣就逃了，以後別人怎麼看他！
不能逃！要想辦法把這事掩過去！
可是看著轉頭朝他看來的無數目光，他仍不由雙眼一黑，腿都軟了，幾乎站立不穩。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想不到那壯漢竟然把他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