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升這才明白過來，他從滇南進修回來，方院長帶著一群醫院領導親自去接他的事，確實很多人都見到了，這女護士想必是其中之一。
不過他也沒計較對方態度變化的心情，把要找的人描述了一下。
那女護士回憶了一下，道：“沒有啊，今天我從六點就在這了，沒接過這個年紀的車禍傷者。有兩個是出車禍的，但都是男的。”
這話一出，王升不禁一呆：“不是吧？你好好看看記錄。”
沒有？！怎麼可能！明明那男的說話時內分泌並不異常，該是沒說謊才對啊。
他這判斷方法，雖然有其局限性，遇到那些心理素質超強、說謊時也不會有什麼情緒變化的人，基本上就失了效。但這世上九成九的人，說謊時情緒會影響體內狀態，那男的顯然不像是個心理素質很強的人物，怎麼可能判斷出錯？
一旁的楊佳欣幸災樂禍地道：“早說了是那人瞎編了，你還不信！”
那女護士這才注意到旁邊還有警察，不敢大意，忙翻出記錄，一條一條對比。
過了一會兒，她才道：“真沒有，我看了，最近一個年紀比較符合的是六點十分的時候，但那是闌尾炎，而且名字和你說的也不一樣。對了，她是有家屬陪著來的，現在還在手術室，家屬應該還在手術室外麵等著呢。”
幾步外，那男的已經聽到了護士的話，色變道：“不可能！我媽她明明來了！”
旁邊押著他的一人抬手就在他腦袋上拍了一記：“還在裝！人家護士已經說了，沒那人！”
“就是！這種謊，也就有些笨蛋會信了！”
“智商啊！智商的重要性還真的蠻高的，嘿嘿，這麼輕易就信了別人，平時沒少吃虧吧？”
聽著幾個人的熱嘲冷諷，王升不禁有點臉上掛不住，轉頭又看了那男的一眼，道：“你確信你媽真的出車禍了？”
那男的大叫道：“絕對是真的！我手機上還有我弟弟發來的短信呢！出了車禍，我弟弟工作的地方離得近，先趕到了現場，送我媽來的醫院！”
王升冷靜下來：“你手機呢？給我看看。”
楊佳欣嘟囔道：“還看個什麼？人家護士小姐都說了，根本沒那人！”
王升不理她，走到那男的麵前，照後者的吩咐，從他身上摸出他手機，翻開一看，確實有條短信，內容不長，但證實了那男的話。
“短信這玩意兒可是能夠偽造的！”有人哼道。
“沒錯！光有條短信有毛用啊！啥也沒辦法證明！”旁邊一個滿臉胡渣的男人冷笑道。
王升沒理他們，來回看了兩遍，忽地把發信號碼調了出來，撥了過去。
楊佳欣湊了過去：“你在幹嘛？”
王升看著手機屏幕，頭也不抬地道：“短信也有可能發錯，醫院名字說不定因為心急沒寫對，但打電話確認肯定沒錯。說不，這短信上寫錯了地址呢。”
楊佳欣哼道：“哼，真是死要麵子！明明就錯了，承認了不就好了嗎？非要死強！明明寫著三院急診，我不信他連這也能寫錯！”
不片刻，電話接通。
王升正要聽電話，旁邊有人道：“按免提！大家都聽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