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刻,王升忽然一臉莫名其妙地道:“什麼咒你爸死?我說你爸沒病,怎麼變成了咒你爸死?”
超過一百分貝的噪音瞬間就降了下去,議論聲迅速減弱。
“他剛才說什麼?他說許先生沒病?什麼時候的事?”
“嘿嘿,不會是被罵怕了,所以趕緊改口吧?”
“慫了,哈!慫了這貨!”
……
施俊華初時也是一驚,但隨即反應過來,心中越發開心,暗忖這家夥突然改口,看來是真的被罵怕了。他故意愣愣地道:“王醫生,你到底在說什麼?你什麼時候說了許先生沒病的?”
王升不假思索地道:“從一開始,我不就說了嗎?許先生這病沒得看,因為根本就沒病啊,怎麼看?”
周圍議論的聲音瞬間再降五成,診室內外變得有點安靜下來。
許先生的兒子臉上的狂怒迅速變成了驚愕,整個人完全愣住了。
不隻是他,施俊華和嚴守元也都終於意識到,王升是在說真的,臉色同時一變。
可是仔細回想,王升從一開始,確實就沒有明確地說過“許先生沒治了”這種話,一句“沒得看”,意思模糊之極,雖然通常意義上會理解到壞的方向去,然而向好的方向理解,也沒什麼問題。
“我爸沒病?”許先生的兒子睜大了眼睛。
“當然沒病,許先生雖然元氣弱了點,但五體康健,並沒有什麼病症。怎麼你們會理解到我說他會死這種極端相反的意思上去的?我身為醫生,怎麼可能咒病人死?你倒是跟我好好說說,哪個醫生會咒自己的病人死的?”王升連著反問,一個問題比一個問題語氣重,完全就像是一個被冤枉的醫生應該有的反應。
“這……可是……”許先生的兒子答不上來了。
“沒什麼可是,趕緊把許先生帶回去好好休息吧,我這個人雖然有醫德,但不是所有人醫生都這樣,保不齊有些醫生會裝模作樣地告訴你,你爸這病非常非常嚴重,需要開多少藥打多少針住多久院進行多少檢查之類的,哈!”王升說著說著笑了起來。
那許先生的兒子不由朝施俊華看了一眼,因為就是他說許先生病情很麻煩,才會找中醫部的醫生來會診的。
施俊華回過神來,強笑道:“王醫生你是不是在開玩笑?許先生怎麼可能沒病?他的各項檢查結果都在這,整體結果都明顯低於正常值,怎麼可能沒病?”
嚴守元接了一句:“沒錯,剛才你不也說了他需要好好休息?沒病休息什麼?”
王升翻了記白眼:“這不廢話嗎?你累了不需要休息?可是累了等於病了?”
嚴守元登時語塞。
但他心中,卻反而一喜。
還以為王升真的看出了什麼,原來這家夥以為許先生隻是累了!
看來,他剛才的話,確實隻是因為怕了大家的話和許先生兒子的指責,進行狡辯而已。
施俊華也是暗喜,適時道:“這怎麼可能是累了?許先生在出現現在這種異常情況前,正在休假中,並沒有做什麼工作,也沒有做什麼大體力的運動。而且,他這樣已經超過了一周,期間正是在休息。假如真是累了,一周的休息時間,就算再累也能恢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