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他幾乎哽咽起來。
王升遠比他更了解這方麵的事，皺眉道：“但是有可能因為顱內出血壓迫腦神經和腦組織，造成癱瘓或者梗阻，甚至有可能變成植物人，是嗎？”
稽五終於壓不住淚水，一個大男人，就那麼捧著臉蹲了下來，悲泣起來。
縱然此前對稽五沒什麼好感，此刻看著他，王升也不禁暗生同情。
旋即，一股怒火湧了起來。
稽五絕對不算好人，他老婆開地下麻將館也很難和“好人”二字沾上邊，但是這兩人遠遠不到該死的程度。
可是雷劍這喪心病狂的色狼，仗著出身天興幫，搶人辱人，生生毀了這個家庭，這種事，簡直天人共憤！
像稽五這樣的人，平時在外麵有頭有臉，就算有淚也是往肚子裏吞，現在竟然會在他麵前哭泣，足見這件事對他的打擊有多麼巨大。
“我給你十分鍾，把要流的眼淚流完，然後跟我去見你老婆。”王升沉聲道。
看來，今晚還得讓沈柏回來多加加班了！
華中市第一人民醫院，算是王升所在的三院的兄弟醫院，但是名聲在外，遠不是三院能比。
王升坐著稽五的車趕到醫院時，醫院掛號廳外麵至少有好幾十人在那排隊等著，準備等天亮後搶號。
沒辦法，這年頭好醫院就是這樣，連掛號都艱難。相比之下，三院情況好多了，除了極少的幾個重點科室的專家號，基本上每天掛當天號都沒問題。
重症監護室在住院大樓的一樓，和急診科相連。
到了重症監護室外，兩人正要進去，一個三十來歲的女護士正好推門而出，愕然道：“你們幹什麼？這裏不準隨便進入！”
稽五忙道：“我是病人的老公，麻煩你讓我進去看看她好嗎？”
那女護士指著不遠處重症監護室外的窗戶，道：“看到沒有？想見她就從那兒看她，但是不準進去！傷者的情況很嚴重，就算是家屬，也得有醫生的許可才能進入，沒許可就在那看！”
稽五陪著笑臉道：“那醫生在哪？我去找他。”
那女護士冷冰冰地道：“值班醫生現在正在手術室，什麼時候出來不知道，等著吧！”
一旁王升不由微微皺眉。
他來這，是要為稽五的老婆盡一分心力，現在這情況，晚一分鍾進去，都可能帶來影響一生的情況，豈能在這耽擱？
幸好稽五反應快，摸出錢，抽出五張一百的，低聲道：“護士小姐，我就進去看一會兒，一會兒就出來！”
哪知道那女護士見他塞錢，登時臉色一變，喝叱道：“你當我什麼人！醫院禁止塞拿，你這是侮辱我身為醫務人員的職業道德！”
稽五沒想到塞錢竟然惹來她這麼大反應，不禁嚇了一跳。
就在這時，一旁的王升冷冷道：“你這麼有職業道德，那為什麼進重症監護室，衣服裏麵還帶著手機？醫院的規章裏麵，可是嚴格要求不能攜帶可能引起儀器失常的各種電子設備！”
那女護士臉色微微一變，怒道：“你胡說什麼！我哪有帶手機！”
王升凝視著她，緩緩道：“不承認？要不要我找人來替你搜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