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光景,悲涼的讓人心裏莫名的一陣滄桑。
笑容還掛在唇角,卻在對方銳利的視線中一陣陣龜裂,最後僵硬的夏伊朵惱羞成怒了,隻好忿忿的嘟嘴道:“喂,我就說了兩句話而已,你不會這樣小氣吧!?”
“……”沒想到影依然沒有收回目光,隻是用那種淡漠中夾雜著晦暗的目光深深的注視著她,夏伊朵背後的寒毛也在他這種視線中一寸寸上升,最後她居然發現額角有汗珠子滾落。
她的心下有些發虛,連底氣都不足了很多,“好嘛,那算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開你的玩笑了!”
日光傾城,何所溫暖。
老舊的巷子裏,發黃的牆麵字跡,潮濕的青苔足印,那攀援枯萎的青藤,還有腳下踏足的早已碎裂的青石磚,身材高大頎長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衣,懷裏的小巧的女人略帶惱怒的安分的窩在他的懷裏,男人的背影那般桀驁不羈,抱著女人的手臂卻是剛勁有力,似乎,可以撐起天地的力量。
這樣的畫麵太美,美得有讓人看到這一瞬間就有迫切想要幸福下去的願望。
而當某一日,當夏伊朵已經不再是今日的夏伊朵,當她偶爾想起這一幕的時候,除了感傷還是感傷。
接下去的一路很平靜,夏伊朵沒有再多嘴,而影這個大冰山自然不會廢話,所以當影抱著夏伊朵來到他們院門外時,推開門,便將夏伊朵抱了進去,放置在枯藤下的那一張躺椅上。
當身子一落到躺椅上,夏伊朵就忍不住將整個身子放平了,腳踝上傳來的痛楚分分鍾讓她不能忽視,甚至連碰都不敢碰一下。
影轉身進屋了,卻在幾秒鍾後又從屋內出來,出來的時候,他的手中拿著一盒上好的傷藥。
那隻是小小的一盒,從外表上來看,就覺得價值不菲。
可影卻是蹲下身去,打開盒子,然後以食指從中挑出一抹來。
夏伊朵還未反應過來,扭傷處已經傳來絲絲清涼的感覺,待她低眸望去的時候,一瞬間的心情又是複雜的難以形容。
那個男人就那樣蹲在她的麵前,他額前長長的黑發垂落下來,幾乎遮蓋了他那雙銳利的眸子。
而他的指尖上卻挑著一抹藥膏,此刻正將那藥膏抹開了,細細的擦在她的紅腫之處。
他的動作那樣認真,甚至特別小心翼翼,似乎是怕太大力了傷到她。
隻不過他即使再小心,那粗糙的指腹滑過夏伊朵肌膚的時候,夏伊朵還是覺得有點小疼,但是,看著這樣的影,她忽然有些難過。
她記得,那盒藥膏似乎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