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澤將腳隨意的架在了茶幾上,眉眼上挑,“爸,您都護不了她的安全,我又怎麼護的了她的安全。別她在我這邊受了傷,我可擔待不起。”
“古澤哥哥,沒有古伯伯說的那麼誇張。我不會受傷的。”
“既然如此,你是安全的,又何必來住我這裏,我這裏寒酸,可招待不起你。”他故意挑著文雪言話裏的刺,想讓文雪言下不了台。
他不希望文雪言過來擾了一方安寧。
“古澤!”古榮生的拐杖敲得地板叮咚作響。
“行了,我會為她安排一個高檔酒店。”古澤的腳從茶幾上放下來,拿起了手機就給王秘書打電話,“給文小姐準備一個總統套房。”
話音剛落,手機就被古榮生搶走了,“王秘書,不需要。”
古榮生將手機還給了古澤,臉上慍了怒意,一隻枯老的手緊緊的抓著拐杖,“古澤,你別忘了,你的餐廳是由我投資的。”
“您大可以撤資。”
他接過手機慢悠悠的打開了遊戲界麵,玩著最低級最無聊的遊戲。
“古澤,你以為你翅膀硬了嗎?你的那幾個大合同的商人全部都和我有聯係,你覺得他們是會聽你的,還是我的?”
古澤的動作驀地停滯下來,“你!”
文雪言到底還是留了下來,她的房間被安排在了三樓,古澤的旁邊,不過,她還不知道,古澤是不睡在自己的房間的。
古榮生走了,文雪言腆著甜甜的笑,完全不像一個嚴肅的大律師的樣子,古澤甚至懷疑這不過是古榮生把文雪言安排在他身邊的一個借口。
“古澤哥哥,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的。”
“那最好,我晚上一般很忙,你最好不要來敲我的門。”古澤別有深意的說道,果然,文雪言的臉跟著紅了,又補充了一句,“對了,別叫我什麼‘古澤哥哥’,聽著讓人覺得……惡心。”
文雪言的臉霎時間由紅轉白。
古澤沒再理睬她,徑直的上了樓,沒有敲門就徑直了進了孟複的房間。
他特意的把門鎖上了。
“中午的時候為什麼要逃走?你去哪裏了?”他靠在門邊上質問著坐在窗台上的孟複。
“我沒有去見真真。”他轉過頭,微垂著眼淡淡的解釋,“那種場合也不適合我。”
“你怎麼回來的?”
“我找了一家奶茶店,幹了半天的活,賺了路費回來的。”
古澤的心驀地一疼,如同紮進了一個細小的針,流了點點的血,“我不是讓你別走嗎?誰讓你擅自走的。”
又快步走到孟複的身邊,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孟複,我和水清沒有任何關係,誰告訴你你不適合那種場合的?”
衝動的就開始解釋自己和水清的關係,生怕孟複誤會了什麼,說完,不禁連自己都要苦笑,孟複又會在意什麼。
“古先生會遇到自己喜歡的人,也會找到自己的幸福的。不是水清小姐,也會在後來遇到別人的。”音色淺淺,像一層涼水。
“沒有別人,再不會有別人。”
他坐在了窗台的另一邊,與孟複齊平,雙眼癡然的望著孟複,如果孟複抬頭就會看見古澤眼裏不一樣的流光。
隻是,孟複一直低垂著眼看著自己的腳尖,喉嚨裏嵌了一層愧疚,“對不起。”
他以為,古澤口中的“再沒有別人”是指死去的何漫雨。
“以後不論什麼時候,什麼場合,我讓你別走,你就不許走。”
他點頭,“好。”
腳趾頭動了動,縮了又展開了,孟複遲疑的開口,“古先生,我明天就可以出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