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孟毅便拿著手機躲在房間裏開始打電話。
孟複從浴室裏拿了刀片,在自己的手腕上比劃了好久,怎麼也不敢下手,好像要驗證自己的勇氣似的,睜著眼便輕輕的劃了一點。
疼,傳到神經末梢的感覺隻有疼。
流了一點血,他將血擦幹,手指按著。
隻是這麼一點傷口便這樣疼,他忽然生出一種想法,每一個敢於自殺的人都是偉大的人。
刀片扔到垃圾桶,孟複閉上眼睛靠在床頭,怎麼辦呢?
怎麼辦呢?
每一天,每一刻都仿佛烙上了古澤的痕跡,都叫人害怕痛苦。
……
陰暗的房間裏,周衛國對著坐著的男人點頭哈腰,“您吩咐我做的事都做好了,您看這……”
拇指和食指來回摩擦,意味明顯。
“孟複真的很狼狽?”
“是啊,所有人都認為他是殺人犯,我還跟他的老板說他是監獄裏人人都可以上的婊子,他老板的表情可真是精彩啊,您想,就這樣,他孟複還能呆的下去嗎?”
回想起古澤臉上的怒意,周衛國很是得意,他並不知道古澤的仇人是孟複,心裏隻道怎麼會有老板忍受自己的員工是殺人犯,還是個男妓呢!
“很好。這是給你的錢。”
男人將一個信封遞給了周衛國,“以後還有用的著你的地方。”
“嗯,謝謝金先生。”
周衛國喜滋滋的踹著錢走出了房門,首先得住一個好的賓館,吃上一頓好吃的,再叫上一個女人。
周衛國正盤算著如何好好的利用這一筆錢,卻是頓了腳步,隨即往回退,果然正在路邊的這個人是熟悉的人。
“喲,這不是孟複嗎?”
孟複冷冷的看了周衛國一眼,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過去。
“這麼冷的天還在發傳單啊。這不我正好有了錢,要不我請你吃飯?好歹我們也是七年的室友啊。”
孟複加快了腳步,周衛國跟著跟著也不跟了,便在孟複背後高聲叫道,“孟複,誰叫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呢!不要怪我,都怪你活該。”
這天晚上,古澤來的早,走的晚,聽到關門聲,孟複輕輕的呢喃,“都怪我活該。”
洗澡的時候,他看著貼著創可貼的手腕,好像沒那麼疼了。
隻是當時一會疼。
隻要忍那麼一會兒的疼。
死也是很容易的。
想了好久,他從熟睡的孟毅的房間裏拿了手機,翻著通話記錄,那麼多相同的應該是小毅打給葉延哥的。
那麼這條不同的應該就是古澤的。
“喂?”不知怎麼了,開口聲音竟是有點啞,他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孟複。”
“你怎麼知道是我?”
怎麼會不知道,古澤一直在等著他打電話,那天若不是孟毅撥了他的號碼,他也會存下來的。
“有什麼事嗎?”
“哦。”本來想開口說自殺的,可是又猶豫了,他不想死的,他真的不想死的。
可活著,如果不是因為小毅的話,活著於他又有什麼意義呢?隻會被無休止的憎恨纏繞,古澤恨他,何家夫婦恨他,還有何漫雨和孩子也恨他。
每日,每日施加於他的隻有痛苦。
他低頭看著手腕,終於鼓足了勇氣,“我自殺,你能不能照顧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