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找不出適合的話語來求他了,況且本來就沒什麼資格,“沒什麼。”他搖頭終是什麼也沒說。
半個月後,何家破產的新聞在電視上和各大網站都播了,新聞上記者擁擠著采訪,何家夫婦的臉憔悴不堪。
孟複的不忍又開始作祟,孟複都是你的錯,都是你造成的。
他埋著頭,努力的幹活,江輝定時的又跟他彙報謝真真的消息,“孟複,真真跟我說,他的丈夫又打她了,她還在懷孕,她的丈夫卻這樣對待她。”
孟複不答話,繼續幹著活,江輝也不指望孟複能給他什麼回答,他不過是定時的在孟複的傷口上撒一把鹽,這樣才能讓他覺得能替謝真真報複一點兒。
忽然間,餐廳裏騷動起來,有人高聲叫了孟複的名字。
“這個餐廳裏有殺人犯,大家注意啦,他的名字叫孟複!”
人群突然恐慌起來,大多數熟客都記得有個好看的服務員叫孟複,竊竊私語,“孟複怎麼可能是殺人犯,長得那麼斯文。”
“有種說法叫斯文敗類,人不可貌相說不定是真的。”
“怎麼可能呢?難道是真的?”
“……”
那人還在大聲的叫著,主管和員工前來製止,那人卻是力氣大的嚇人,在餐廳裏亂竄,大叫道,“孟複,你出來,你這個殺人犯,你出來。”
孟複站了出來,一臉詫異的看著曾經的獄友,周衛國。
“孟複,好久不見啊。”
見兩人似乎認識,主管和員工也不再製止,周衛國摸著下巴上的胡渣,這麼久了,孟複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啊。
“我不認識你。”孟複道。
“不認識?我們可是七年的獄友呢。”怕周圍的人不信,便拿出照片,照片上人正是在監獄裏放風的孟複。
像是被打入地獄一般,他看著周衛國炫耀似的把照片一個個的拿給別人看,他看著那些原本不相信的人,現在一個個冷漠的,嫌棄的,看熱鬧一般的看著他。
雙腳蜷縮。
他很想辯解,我不是殺人犯,我隻是意外撞了人。
可是,這麼多年來,古澤,何家夫婦一遍又一遍的對他說他是殺人犯,連他自己都快要相信了他就是殺人犯。
越來越多的聲音議論著,“原來他是殺人犯啊。”
“他殺了什麼人啊。”
“真看不出來。”
“……”
潮水般淹沒了他,孟複漸漸的後退,手掌不小心碰到桌子上的碟子,嘩啦一聲,整個掉落,碎裂不成型。
周衛國順勢叫道,“他心虛了,這個人殺了一個女人和未出世的孩子多殘忍啊。”
“可是,殺人犯怎麼會放出來呢?”一人疑惑的問道。
“意外殺人難道就不是殺人了?”周衛國反駁,“當初他要是下車救人,那兩條人命就不會這麼喪失。是他撞死了人,是他殺了人,是他故意不救人,他的內心就是這麼的黑暗。所以不是意外,他就是故意殺人的。”
啞口無言。沒有人再疑惑。
那麼多的雙眼睛齊齊的盯著他,孟複忽然間很想逃,他忍受不了如同那次夜總會一樣的情況。
“周衛國,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顫抖著雙唇問道。
“我隻是告訴人們真相,省的有人就被你害了。”然後,他忽然放低了聲音,“孟複,你知道什麼人叫我做的。夜總會那時候你不就知道了嗎?”
是古澤嗎?不夠嗎?隻是因為他替何家求了情,所以,這人便千倍百倍的報複?
人群混亂,主管便讓他暫時回了家,說是等候通知,不過就是變相的說他被解雇了。這天古澤沒有來,孟複也不想知道古澤對這件事究竟有多開心。翻開課本,他卻是一點書也看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