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老子看看你埋頭修練的武藝有何等能耐吧。”
我被叫到修練場,遭到父親所操縱的三具人偶又踢、又打、又投,整整被痛毆了近一個小時,而我卻完全無法還手。
以內體進行戰鬥的武藝,在父親的傀儡麵前毫無意義。
他似乎是為了要讓我徹底理解這個道理,好讓女兒能夠把心轉向傀儡之路吧?但是,想當然爾,我也不是那麼簡單就會乖乖聽話的個性。
”你和罪暗不同,你根本不適合武道和劍道!”
但即使被打到連腳都站不起來,被父親所否定,我依然當場對著父親痛罵:
“父親大人,事到如今,我就跟您講清楚。傀儡這種東西,我一輩子都不會碰的!”
父親的眉毛動也不動,隻是無言地俯視著我。
他的視線讓人聯想到嚴冬富士的冷峻。那雙能夠支配多具人偶的眼力,雖然年過五十也依然嚴峻。我忍耐著那足以讓人顫抖的視線,拚命地反睨著他。於是……
“這裏是屬於傀儡師的家。既然你是無心操弄傀儡的人,就沒有道理繼續讓你留在這裏。”
“……一路來感激您的照顧了。”
你有來言,我有去語。我將手放在地上,對他磕下頭後,離開了修練場。接著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整頓行囊,將換穿衣物與被單等等東西裝入布囊中——當我回過神來時,發現一臉煩惱的母親就站在門口。
“真的要離開了嗎?你接下來要怎麼打算?”
“沒問題的。師父也跟我說過‘到道場來’啊。”
“父女倆的個性都一樣倔強呢。”
母親“嗬”地笑了一聲後,露出仿佛是在安撫頑童般的微笑。她不再多說什麼,而是幫忙我收拾著行李。
就在她送我來到玄關的時候,冷不防地對我說了這麼一句話:
“你的父親大人要我傳話給你喔,‘不要感冒了’。”
瞬間,一股熱氣湧上我的心頭一讓我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我明明一直以來都對這地方如此厭惡,甚至感到厭煩,可是一旦要離開自己生活了十二年的家,要舍棄自己的家人,依然還是讓人感到痛心。
不過,拖拖拉拉地隻會讓人感到不快,也與我的個性不合。於是我簡單地與母親道別後,裝出一派輕鬆的樣子,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門。
就在我穿過大門,走了一段路後,忽然有個人影慌慌張張地從我背後追了上來。
“姐姐!請等等呀!”
她大概是在修行途中偷跑出來的吧?上氣不接下氣地追趕過來的正是全身穿著黑子衣裝、與我相差一歲的妹妹。
那雙烏溜溜的眼睛與她的姐妹們與兄長不同,又大又圓,讓人覺得看起來非常文靜。妹妹的雙眼漸漸變得shi潤,像是要纏住我般說道:
“姐姐……請問您真的要離開這個家了嗎?”
“我以後要靠劍與柔道過活,那樣比較適合自己啊。”
我不習慣感傷的情境,於是用詼諧的語氣說著:
“就算要叫小狗飛上天也是強人所難吧?不過,你跟我不同,你擁有可以在天空飛舞的才能。”
“怎麼這樣說呢!姐姐您也是——”
“你要成為一名優秀的傀儡師喔,要抱著超越天全姐姐的氣勢。然後去追趕大哥的腳步。”
妹妹欲言又止了。
她非常明白自己姐妹決心堅定——個性倔強——的地方。
於是她低下了視線,仿佛是在忍耐著什麼一樣,顫抖著雙肩。
最後,她像是無法繼續忍耐下去般,抓住了姐姐的背後……
咚!!!
一聲巨大的聲響讓雷真驚醒過來。
然後,她看見自家大哥眼神充滿殺意,拿著一把光芒閃爍的劍頂住了某個在自己身後的人的咽喉。
”……你暗殺我我可以當做沒發生,可你卻去暗算雷真,那麼你就死定了!”
罪暗握緊了手中的劍,緊緊卡住了……芙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