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閔善宇突然站起來問,白癡,不用問也知道為什麼,他咬下唇,皺著眉說:“米赫,是因為米赫對不對?我不在的這個月,他對你做了什麼?讓你的心變了。”
“我對他的心,一直都沒有變過。”樂萱低聲說。
“那你對我的承諾呢?”或許突然上火,閔善宇的聲音有些沙啞。
“承諾,就是因為這個承諾一直左右著我,讓我們三個人深陷在這個囹圄裏,明明知道會失去自由,明明知道這是一生一世的合約,為了寬慰對方,為了令對方快樂,也甘願作出承諾。善宇,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我也想踏踏實實的和你過一輩子。可是,我的心裏真的無法放下赫,我心裏裝著別人和你在一起,對你不公平。”
“這樣就對我公平嗎?”閔善宇低聲咆哮著,眼淚已經在他的眼中打轉。
“你為我開花店的錢,我已經給你了,還有這些年,我和我媽住的房子,這些錢,我都會還你的。”樂萱聲音更低了。
閔善宇狠狠地拍下樹,低頭看著她說:“還我錢,好啊,那你把我這五年來對你的心估個價吧,估一個會讓我滿意的價還給我,好不好?嗯?”
這句話,讓樂萱的心碎,五年的情誼無價,怎麼能用錢來衡量,善宇的反問,讓她無話可說,她的手,使勁的搓著自己包包的皮帶。
“為什麼不愛我?樂萱,怎麼在你心裏,我就比不過米赫呢?”閔善宇不甘的眼神看著她,語氣帶著無盡的失望。
“善宇,對不起。”樂萱去握著他的手,安慰他。
閔善宇突然使勁一拽,把她拽到麵前說:“不用和我說對不起,夏樂萱,我會不同意的。”
“善宇!”樂萱感覺到他的手在抖著。
“夏樂萱,你做不到的!”閔善宇狠狠地說著,眼中,閃過從來沒有的冷峻與犀利,讓她看的不寒而栗,鬆開手,閔善宇轉身走了,她看著他遠去的身影,突然間,一股強烈的陌生感和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
台北市東郊的一座龐大的莊園,雖然是晚上,可園內的各個角落都晃動著黑衣保鏢的身影,在臨水而搭的平台上,一身唐裝的閔庭威正抽著雪茄,旁邊,阿肥小心翼翼地站在,他剛剛做完彙報。
“他現在怎麼樣了?”閔庭威深吸一口雪茄問。
“宇少回來就把自己關到房間裏抽煙,誰也不讓進去,您去勸勸吧,他那個抽法,不得把屋子給點著了啊。”阿肥擔心地說。
閔庭威瞥他一眼說:“看來,我不想跟小孩子一般見識都不行了,他們真當我們黑社會是慈善機構了嗎。”
“老,老,大,你要幹什麼啊?”阿肥膽戰心驚地問。
“你不用知道那麼多,隻要對宇少守口如瓶就行了。”閔庭威說,阿肥閉嘴,不在問,看著閔庭威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險。
樂萱一夜未眠,閔善宇冷峻神傷的眼神,一直出現在眼前,她的心,莫名的懸著,感覺總像有事發生,她沒有告訴米赫,閔善宇不同意的事。第二天,米赫陪她去振雄家坐客,送她回米家後,米赫自己開車出去了,說是去看一位施密特教授在台灣的朋友,樂萱則留在家裏,和雅希陪著寶寶玩。
晚上八點多,辦完事的米赫開車經過了凡士林夜市,突然想到,樂萱曾經最愛吃這裏的小吃了,過兩天就要回去了,不能有時間帶她來吃,給她買回去吧。他把車停在路邊,下車走到小吃攤邊,挑了以前樂萱最喜歡吃的小吃,讓老板給他打抱帶走。
他站在小吃攤邊等著,一輛尾隨他很久的黑色轎車也停在了他車的後麵。
拿著打包好的小吃,米赫走到車邊,騰出手按了一下遙控鎖,伸手打開車門,突然,感到身後閃過來兩個高大的身影,他警覺,卻已經晚了,後脖梗被人用手掌很有力道的一擊,他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一名男子迅速地把他塞進後車門裏,另一名坐進駕駛室裏,發動車子,飛速地開出了鬧市區。
已經快十點了,看著外麵深沉的夜色,樂萱的心焦慮不安,米赫怎麼還沒有回來,打他的手機,卻關機,不會出什麼事的,她提醒自己,可是,還是感到不安。
此時,米家大宅裏很靜,雅希和孩子,萬叔及幾名傭人,都已熟睡。隻有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剛才她接到米敖臣的電話,米敖臣以為她是回來辦理身份轉簽的事,沒有多想,隻是說佳宜和皓訂了婚期,要在上海舉行婚禮,讓她和赫早點回去幫忙準備。
焦急的她走出門,走到花園裏,想到大門口去等米赫,花園裏幽暗的路燈,拉長她的身影,看著大門外昏暗的巷子,清冷而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