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病房裏的人全都驚呆了,這未免也太巧合了,夏樂萱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什麼時候做的誌願者?”米赫也是第一次聽說,他問樂萱。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因為我很想找到親生父母,所以想了這個法子,畢竟,骨髓配型成功的幾率在兄弟姐妹中比較高,沒想到,竟然能和承恩的一樣。”樂萱看著承恩。
“樂萱啊,你真的是土生土長的台灣人嗎?真的是嗎?”敏如抓住樂萱的胳膊問著。
“媽,不要問這個了,樂萱真的是台灣人,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請求夏小姐,看她願不願意捐贈骨髓給承恩了。”韓承俊對母親說,他怕母親再問下去,關於樂萱親生父母是偷渡者的事,他就隱瞞不下去了,那樣,會更加傷害樂萱的。
“夏小姐,你同意捐贈嗎?”韓承俊用懇求的語氣問夏樂萱。
夏樂萱猶豫了,當年做紅十字會的誌願者,她目的很單純的就是想通過這種方式找到親生父母或兄弟姐妹,可是,沒想到竟然真的遇到需要的人,韓家一直居住在上海,而她生在台灣,肯定不可能是一家人了,雖然內心有點小小的失望,不過,救人一命勝過七級浮屠,以她的性情,怎麼會見死不救。
“我同意。”夏樂萱點頭。
夏樂萱肯為承恩捐贈骨髓,韓家人又是驚喜又是感動,可是米家人卻憂心忡忡。周一,樂萱開始住進了醫院,因為要每天早晚打兩次針,目的是在藥物作用下,將骨髓內的造血幹細胞“驅趕”出來,以便通過體外循環的方式提取造血幹細胞。
劉美娟坐在病床邊,看著護士給女兒輸液,米敖臣站在一邊,皺著眉頭,兩人都哀聲歎氣的。
看他們愁眉不展的表情,夏樂萱笑著說:“爸,媽,你們倆個怎麼了?從中午來就一直這個樣子,我又沒病,你們愁眉苦臉的幹嘛?”
“你倒是樂觀,我說你啊,是不是和醫院八字不和啊,怎麼總要住進院呢?”米敖臣抱怨地說。
“爸,什麼叫總要啊?總共才兩回而已。”
“兩回你還嫌少啊。”米敖臣瞪女兒一眼。
“這回是救人,我怎麼可能坐視不管呢。”樂萱說著。
“樂萱啊,你讓媽媽說你什麼好呢?”劉美娟歎口氣說:“那可是骨髓啊,豈是隨便給人家抽的?就那麼點的東西,你給她了,你怎麼辦?”
“媽,你放心好了,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骨髓有很強的再造能力,失去一部分後,也會很快達到正常水平,你不必擔心的,捐獻後,隻要適當的休養就能完全恢複了。”樂萱給她講著。
“真的嗎?你不是在哄我吧?”劉美娟疑惑地看著女兒,不確信,又看向米敖臣。
“皓昨天和我說的,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米敖臣想起昨晚米皓的解釋,點點頭。
“可我這心裏,還是沒底呀。”劉美娟不放心地說著。
“媽,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你女兒我福大命大造化大,放心好了。肚子好餓哦,媽,回家給我做點好吃的好不好?”樂萱撒嬌地對母親說。
“你想吃什麼?”
“什麼都可以?有湯有水的,隻要不太幹的就可以。”樂萱笑著說。
“那好吧,你先休息,估計一會兒佳宜就會從公司直接過來,我開車送你媽媽回去,也順便幫她打打下手。”米敖臣說。
“嗬嗬,爸,你也會下廚了?”
“你爸我會的多咧!”米敖臣眉毛一挑,老帥哥的鬼臉把樂萱逗笑了,對起身準備走的他們,擺擺手。
入夜,已經快九點了,醫院的走廊裏,十分安靜。米赫在樂萱的病房門口徘徊著,他的手幾次摸到門把手,觸及到冰涼的鐵柄,他又猶豫著把手放了下來,她最怕打吊針了,可是這幾天都要早晚輸液,她能受得了嗎?她的手會不是腫呢?米赫心裏翻江倒海的想著,他很想進去,鼓足勇氣,不管那些了,他推開微掩著的門走去。
樓梯,剛上來的閔善宇看到米赫走進了樂萱的病房,他急步要走過去,突然,肩頭被人拍一下,回頭,看到米皓站在他旁邊。
一天紮兩次吊針,樂萱感覺到自己的手要廢了,脹脹的,麻麻的。晚上,吃了媽媽做的雲吞麵,吃的好多,吃飽了,就想睡覺。她閉著眼睛,昏昏沉沉,朦朧間,感覺到有人走進了病房,善宇不是回去了嗎?怎麼又來了,她懶得睜眼,來人似乎以為她睡著了,輕輕的,把她的手拖起來,細潤的手指在她的手背上針紮的位置摩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