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殺人犯齊楓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愁愁愁,白了少年頭,這一刻,齊楓真想一夜白頭,因為那樣就沒人認得他是齊楓了,享譽祥符,名揚白鹿書院的齊大才子竟然被扭送到得月樓,要變成兔相公,這張臉可算是丟到爪哇國去了。齊楓相信,經過這事之後,自己以後再也不用要臉麵了,因為什麼臉麵都丟了。感受著汴河街上行人指指點點,真想把頭塞褲襠裏去,張不凡,老子跟你勢不兩立。
清晨的汴河街,已經滿是行人,大家津津樂道的還是齊公子被送到得月樓的事。有些閨中女子大為歎息,因為從今往後又少了一位可以幻想的翩翩才子,而有些文人雅客則大歎可惜,經此一事,齊才子的仕途算是完蛋了。其中呢,還有一些騷客竟然眼紅起來,因為以齊公子的相貌才學,入了得月樓,誰知他是給誰當相公呢?搞不好兔相公沒當成,倒成了得月樓百餘美人的好相公,說不得又是一場齊天豔福啊。
反正說什麼的都有,不過對當事人來說,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不論是當齊才子,還是當齊偵探,齊楓還真是個臉皮奇厚之人,可臉皮厚不代表不要臉啊。好在大清早的,得月樓裏沒什麼賓客,**子桂姐領著兩個龜奴迎了上來,瞧著張天雷和齊楓的情況,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想來桂姐和齊楓也是老熟人了,香帕一抖,素手朝著齊楓胸口撓了撓,“喲,這不是齊公子麼,聽奴家話,莫折騰了,惹著張公子,又要多受一番苦。”
桂姐聲若銀鈴,清脆悅耳,隻是那張臉不是抹了多少胭脂粉,根本看不到本來麵目,一張嘴紅如血,如日本藝妓般,看上去很不協調,反正齊楓每次看見桂姐都覺得瘮的慌,現在被桂姐這麼摸摸抓抓的,渾身都打起了哆嗦,可惜嘴巴被堵著不能說話,隻能以眼神示意桂姐高抬貴手。張天雷把齊楓推給兩個龜奴,沉眉吩咐道,“桂姐,公子之前吩咐的話也要記得,要是讓姓齊的跑了,拿你是問。”
“雷兄弟放心,齊公子在這呢,奴家保證他離不開院子半步”桂姐一對桃花眼水汪汪的,真讓人懷疑她會不會找機會把齊楓給吃了。
張天雷顯然是不想跟桂姐多說話的,估計是個男人都經受不住桂姐的摧殘,吩咐幾句,張天雷就打算離開,這下齊楓可就急眼了,努力掙紮著發出一陣嗚嗚聲。見齊楓目露懇求,張天雷也有點不忍,畢竟年輕時從小玩到大的,於是回過身拔掉齊楓口中的布團,寒著臉問道,“齊禿子,你還有何話要說?”
“我要見大小姐”齊楓寧願死在張紫涵刀下,也不願意被困得月樓,好不容易光棍一把,張天雷卻搖搖手,嗤之以鼻道,“呸,大小姐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你老實呆著吧!”
張天雷突然覺得齊楓挺可笑的,好幾年過去了,大小姐記不記得有齊楓這個人都不知道呢,再者,大小姐還沒回祥符,說什麼都沒用。吩咐幾個龜奴務必看好齊楓後,張天雷便打算離開得月樓了。桂姐站在一旁,那對水汪汪的桃花眼含情脈脈,看得齊楓心裏毛毛的,真要說起來,桂姐身材極好,玲瓏有致,苗條多姿,肌膚晶瑩剔透,唯獨那張臉,不知塗了多少胭脂粉,就像臉上糊了一層白麵,總之,兩年來,齊公子就從沒見過桂姐的廬山真麵目,一想到以後要在這位白麵鬼姬手下討生活,就覺得自己這輩子要完蛋了,別兔相公沒當成,就先被白麵鬼姬給吞了。
張天雷表情古怪,不像哭也不像笑,心裏也一直在琢摸著,公子如此對待齊楓會不會太過分了?出了得月樓,往北走去,由於心裏想著事情,沒怎麼注意,恰巧對麵有幾個人走的匆忙,於是兩個人一下撞在了一起。對麵那人身材魁梧,穿著一身捕服,一看就是公家之人,這身穿捕服之人正是開封府捕頭曹鐸。被人撞得生疼,曹鐸當下就要發怒,可抬起頭一看是張天雷,所有的火氣全都壓下去了,還趕緊陪著笑拱手道,“原來是雷爺,得罪得罪,沒什麼事吧!”
曹鐸身為開封府第一捕頭,在這祥符也算一號人物了,可跟張公子手下頭號心腹大將相比,還是差老遠了,別看人家張天雷是個家將,可也授著錦衣衛指揮僉事的職位,雖然是虛職,可地位不是假的。張天雷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之人,加之張家家規森嚴,國公爺張懋更是嚴禁張府仗著身份作威作福,所以在外張家人還是很低調的,哪怕是土霸王張侖,也隻是愛胡鬧而已,真要是作奸犯科的事情,他也沒那個膽子。
拍拍袖口的灰塵,瞧見曹鐸雖然陪著笑容,卻是一臉的急色,不由得好奇道,“無妨,曹捕頭,這是出了什麼事,讓你這位開封府第一捕頭都急的火急火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