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落的情緒似乎也影響了月雲清,每天他都是靜靜的陪在她身邊,偶爾和她閑聊幾句無關痛癢的話題,秋曲塵總是淡淡的表情,淡淡的語氣,一如當初他們的相識。
這日秋曲塵扶著門邊慢慢走出屋子,坐在樹下的木椅上喝茶,慶幸她沒有長久沉在失去孩子與眼睛的悲痛中,日子總要過下去,她還有些恩怨沒有了解,不過是少了雙眼睛,可她的心越發明亮。
月雲清踩著地上的樹枝走進來,一眼看到秋曲塵睜著無光的眼睛在喝茶,心中微微愧疚,下意識的別過了腦袋。他的身後跟進來一男子,手持著劍急急道:"皇上,那六駙馬的人如今出現了,可要..."
月雲清手一揮,打斷他的話,橫他一眼,淡淡道:"你先下去。"
那人忙應聲離去。
月雲清走上前拉著秋曲塵的手,柔聲問道:"出來多久了?"
秋曲塵淡淡一笑,頭轉向他,眼睛卻落不到他臉上,道:"剛出來了一會子。"心底卻在疑惑,究竟皇帝來這裏...是無意還是刻意?他身邊居然還有暗藏的人,他在做什麼打算?拋開朝廷一個月餘,先不說他放心月子清為他打理國事,就說他堂堂皇帝消失一個月,滿朝文武隻怕要亂成一鍋粥了。
月雲清看了看她,見她臉上有異樣,淡淡問:"在想什麼?"
秋曲塵回神笑道:"沒什麼。"
"真的?"月雲清端起她喝過的茶杯喝了一口,"沒想什麼為何要皺著眉?"
秋曲塵苦笑,淡道:"六駙馬來了嗎?"剛剛她有聽到皇帝身邊的人說話,六駙馬,不就是六公主月瑾兒的夫君--南苗族長侯諾。
月雲清神情冷淡,道:"很關心嗎?"
秋曲塵一怔,皺眉道:"聽皇上語氣,似乎不高興?"她自認為剛才那番話並沒有什麼出格的,隻是普通的問了問六駙馬。
月雲清冷冷道:"南苗來了人,你心裏沒有想著琴非夕麼?"
心裏一痛,琴非夕...再次想到這個人,除了痛再無暖意,仿若曾經那些美好都是一個幻象,秋曲塵亦是冷冷回道:"皇上無端提起這個人做什麼?臣妾不懂。"
月雲清冷嗤一聲,"是真的不懂還是不敢懂?朕看蠱就是他給你下的吧,他對你如此絕情,你還想著他?"
秋曲塵無端起火,語氣帶了絲慍怒,"皇上現是在教訓臣妾麼?臣妾從未說想著他,皇上為何要說臣妾心裏想著他?臣妾是皇上的人,所思所想定然也是皇上,皇上又何必這樣冤枉臣妾讓臣妾難堪呢。"
月雲清斜睨著她,她的臉因慍怒而帶了些紅潤,猶顯得幾分嬌豔,他緩緩道:"朕不過隨便一說,你激動什麼?"
秋曲塵啞然,閉口不語,沉默喝茶。月雲清睇她一眼,也靜靜喝完最後一口茶,說了句,"朕一會兒還要出去,你自己在這裏小心些。"然後進了屋。
秋曲塵心中微微一動,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皇帝來這裏並非偶然,這兩日似乎也總有事情外出,如今她眼瞎了行動不便,又不能跟上去探個究竟,心裏那股不安越來越濃,卻是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