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當震動和光芒都達到極限之時,塔門慢慢開啟,一行三百來人的隊伍從裏麵走了出來。
三百人,是傳送塔一次能夠傳輸的極限數量,而作為首批回城的人馬,自然是以地魔使為首的諸強。
地魔使一身黑袍裝束,袍子上大大小小的地字眼花繚亂,那僵屍般的臉上麵無表情,額頭上的黑角在月光下散發著幽光。
身後左側,便是左相傅尊,再後麵點的地方便幾個隨行的禁軍統領和將尉人物,加起來共有六大天王。
而眾人這麼一走出來,都紛紛大吃一驚,隻因為這裏原本城池深處,僅僅隻有兩列禁軍駐守之地如今大換了模樣。
以古老的傳送塔為中心,四麵八方都是正道。
塔門正對著的北麵一處平台上,放著一張寶座,此刻,一個眉清目秀的青年人大刺刺的坐在上麵,如玉的麵孔上浮現著半分淺淺笑意。
他左右兩邊,幾個絕色女子如畫中人般,美得不可方物。
在右邊的地方,廖繼峰躬著身子,一臉卑微的表情。
足足三千多人的正道裏三層外三層把這裏圍得水泄不通,而且人人戰意高昂,集合而成的威懾力相當可怕,以至於禁軍們都不由得心生不安。
“廖繼峰,這是怎麼回事?”
地魔使冷著臉,沉聲質問。
龐大的威懾力襲來,令廖繼峰心頭一顫,不過相比起遠處的地魔使而言,自己的小命可是在近處的李默等人手裏。
因此,他便一挺胸膛,大聲說道:“九星城已落入神勇王殿下之手,爾等還不速速投降!”
一句話又令眾邪道大吃一驚,眾人幾乎齊唰唰的把目光聚集在了李默身上。
“你就是神勇王?”
地魔使怒瞪雙目。
無形威懾力襲來,隻是未接近李默十丈便被另一股力量瓦解,李默坐在寶座上,俯瞰著地魔使,微微一笑道:“正是本殿。”
“怎麼可能……本使辛苦建造而成的九星城,居然會落到你的手裏?不動鬼王呢?不動鬼王何在?替身諸人何在?”
地魔使一臉慍怒。
廖繼峰的話當然並非虛言,畢竟身為右相的他都落入李默手中,也足可以推斷出眼下城池的狀況極其糟糕。
隻是,這事情實在太過古怪,畢竟九星城的防守是何等強,在沒有任何戰事情報傳出的情況下,正道居然就這般占領了九星城,以至於地魔使也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至於傅尊等人,更是一個個又驚又愣。
他們是在半途中收到杜濤傳來的消息,說是李默將不動鬼王綁在了孤冥峰上,已派人前去救援,但是怎地突然事情一下子惡化到這地步,連城池都落入了神勇王手中。
“看來,地魔使你是一頭霧水。既然如此,本殿就好心給你解釋一下吧。”
李默不緊不慢的說道。
聲音一抬,他便道:“不久前,有一個名叫許才的人進入九星城,其提出的北上策略被鬼王采納,從而開始了北上一行。”
然後,他深邃的一笑道:“那許才,就是本殿偽裝而成。”
“什……什麼?”
傅尊失聲大叫,臉色都變了。
“北上策略是你提出的?”
地魔使的僵屍臉也猛地抽搐了一下,顯然沒有料到這個讓他也暗暗稱道的策略居然是對方下的一個套。
如此一來,事情一下子豁然解開了。
為何李默會對於他們的北上密行一事掌握得如此精準,原來他早就潛伏在了城中。
一時間,三百邪道內心受到的震動更大了,大戰未開,人心便已近渙散。
接著,李默又慢悠悠的說道:“至於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那就更簡單了,隻能說地魔使你的眼光不怎麼樣,那個叫杜濤的替身求功心切,處處判斷失誤,先派了一萬多人馬過來,被我方殲滅之後居然又召集了更多的人馬,親自領軍殺向孤冥峰了。不過,本殿可沒興趣和他一直玩下去,趁著他離城,這不,輕輕鬆鬆溜進來占了城池。”
話到這裏,他一笑道:“說起來,這個時候杜濤他們也該到孤冥峰腳下了。”
三百邪道禁軍一個個麵麵相覷,被李默這一番話震得人都愣住了,這是何等可怕的謀略啊。
九星城本該是銅牆鐵壁,無從下手,但是李默巧施手腕,把杜濤耍得團團轉,最後一個調虎離山,輕輕鬆鬆占了城。
如今,城池落入敵手,眾人直如甕中之鱉。
“李默,你以為占了城池就是上風嗎?隻要本使拿下你,九星城便仍然是我囊中之物!”
地魔使朝著他一指,陰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