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叔伯現在也在這裏嗎?”李默問道。
“都在,自你出事後消息傳到城裏,咱們聶家上下都十分不安,族人們都商量著該外出避避風頭,這還沒動,梁寨主就派人過來,說是皇帝下了誅殺九族的聖旨,八百裏加急,連夜帶著咱們離開,這八年便一直都住在這島上。”
聶正海慨歎一聲,想起當年之事尚且心有餘悸。
“這梁寨主和我們聶家有什麼關係?冒著這麼大風險來救人?”
李默問道。
聶正海哼了一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道,“他和我們聶家哪有關係,救我們當然有目的,其中一個就是為了你那本丹書。”
“原來如此……”
李默頓時明白過來。
事情要從十多年前說起,當時李默已是皇城太醫院的首席大長老。那年回鄉祭拜父母,暫住永安城時,家主聶文風請他為聶家培養煉丹師。
當時聶羽看了下,發現家裏倒是有幾個好苗子,便悉心教導了半月,並且留下了一冊丹書。
此書乃是他隨手所寫,其上記載著各種丹道經驗乃至一些經由改良而成的丹方。
“這件事情原本是咱們聶家的秘密,但不知那梁棟從哪裏得知這事,那晚裝著好心將我們帶到島上後便露出真麵目,逼迫我們將那丹書給了他。”聶正海憤憤說道。
“不過區區一冊丹書罷了,拿來換你們的性命倒是一筆劃得來的交易。”李默倒沒舍不得那什麼丹書,不過隨手所寫之物。
“確實,當時我們也是這樣想。想著將丹書送給他,咱們便也可以離開,再尋個安生之所。不過那梁棟卻把我們囚禁在這裏,咱們帶來的細軟儲蓄全都被收走,然後聶言他們幾個當初被你看中的年輕子弟都被迫當了寨子裏的煉丹師,為他們湖寨煉丹。”
聶正海沉聲說道。
“哼!好個梁棟,如此落井下石。”
李默冷哼了一聲。
借聶家危機取了丹書,收了家產,這倒都罷了,不過是身外之物。
但是囚禁族人,更把聶言幾人當成煉丹生財的工具,這一點就不能夠就此算了。
聶正海心痛道:“可憐言兒他們十歲就把拉到寨子裏的煉丹院去,一年才能回來一次。據他們說,梁棟以我等性命要挾,要求他們將你傳授的知識一一道去,而且要他們徹夜煉丹,稍有不從就鞭子伺候著。如今,已經過了整整八年啊。”
李默聽得直是煞氣畢露,冷冷說道:“三伯放心,這件事情不會這麼算了,我必定會讓梁棟付出代價!”
那流溢而出的殺氣讓聶正海打了個寒顫,他又連忙說道,“這鷲山湖寨可不簡單啊,不止有三千人馬,寨子裏也有不少高手。對了,我聽說最近還有個什麼玄門中人過來。”
“管他有什麼人,有什麼靠山,欺負到我們聶家頭上,我便讓他知道厲害。”
李默麵容不改,冷冰冰說罷,又問道,“三伯,如果離開藏金島,你可想到合適的安生之所?”
“隻怕是要回鄞川。”聶正海果斷的答道。
“我記得三伯以前告訴過我,咱們祖上是從鄞川那地兒遷徙過來的。”李默回憶道。
聶正海點點頭道:“聶家的根就在鄞川,還是個大世家呢。隻可惜百年前鄞川遭遇大旱,我們這一支聶家人就從那裏分了出來,在永安城落地生根。”
李默便道:“那就這樣,離島之後三伯你們就先回鄞川。待我日後去皇城見那狗皇帝,為我洗清冤屈,昭告天下之後,你們便不必隱匿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