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故鄉,故人(2 / 3)

當年他到了州城,闖出一些名氣後還請叔伯雇了人幫忙守著宅子,畢竟是父母傳下的基業。

顯然聶家人走了,守屋子的人自然也就不在了。

算算從他冤死到現在,已經過了足足八年。

想想複活之後,入武道院,進玄門,八年時光直是彈指一揮間。

在屋子裏走了一圈,李默這才出城而去。

東山腳下的聶家祖墳還在,隻是早無人打掃,雜草叢生,幾條野狗在周邊覓食,一見人來了立刻跑得沒了影。

沒多久李默便找到了父母墳頭,眼看雜草叢叢,掩蓋石碑,他眼中又冒起騰騰怒氣。

父母早亡,他每年不忘祭拜,更把這當成一年中最重要的事情。

買祭品、點香燭、訴一年之所得,隻為告慰父母在天之靈,告訴他們自己活得好好的。

即使後來貴為皇城太醫院首席大長老,但每年祭日時他必定返鄉,從未落下一年。

然而如今,這墳頭一荒廢就是整整八年,那胸口的怨怒是滄海難平。

他緊緊一握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狗皇帝,還有大皇子夏侯威,待我回到皇城,必定要讓你們後悔所做的一切!”

清除雜草,一番祭拜,望著幹淨的墳頭卻又不免一聲歎息。

如今入玄道,求飛升,割去凡塵俗念,這一拜之後不知何時才能再來。

回城時已是天黑,李默倒不急著回客棧,輾轉之後便來到了北大街上,街中間有著一間藥鋪,上懸匾額,名為:濟懸藥坊。

“果然還在。”

李默站在藥坊外,不免微微一笑。

藥坊裏稍顯冷清,幾個夥計在整理藥材,一個三十來歲的瘦個子在一旁做著記錄。

“徐廉這小子,做上帳房了。”

李默又笑了笑。

父母死後,他六歲就進了這濟懸藥坊做雜工,那中年瘦個子便是當年一同做雜工的小子,因有些算帳天分,後來拜在了帳房席下做學徒。

他隨手在戒指上一拂,手中多了一個匣子。

一步踏進去,徐廉一抬頭,便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兒,欠著身,笑眯眯的問道:“這位公子不知有什麼需要?”

“曹掌櫃在嗎?”

李默問道。

“在裏間,不知公子……”徐廉觀眼前這青年衣著不俗,氣質非凡,說話也是小心翼翼的。

李默將手裏的匣子朝著他一遞道,“在下是受人之托,前來拜訪曹掌櫃。”

“那請公子稍候。”

徐廉接過匣子,走到裏間。

然後便聽裏麵發出一聲驚呼聲,徐廉匆匆趕出來叫道:“公子裏間請。”

李默走進去,裏間的小廳裏站著一個胖老者,六十多歲的年紀,略顯蒼老的臉上寫著慈祥,此時那眼中更帶著濃濃的驚訝,正是掌櫃曹文國。

小桌上放著剛剛打開的匣子,裏麵放著一枚千年三耳雲芝,通過黑中帶紫,散發著寸寸異彩。

“掌櫃的也老了。”

李默輕輕念了句。

他離開時,曹掌櫃才還未滿四十,正當壯年,意氣風發得很。

這聲音小,屋子二人都未聽到,那曹文國仔細打量這青年,然後認真問道,“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免姓李,單名一個默字。”李默回過神來,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