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盛世微微一愣。
便見張辛澤重回到廳內時,廳裏的石牆突而分開來,露出一個暗閣,從中走出一個人影來。
這是一個七旬年紀的老者,麵黑而白須,臉上幾道刀痕如同虎紋似的,那眼神凶厲之極,一現身便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這是腐骨教副教主嚴壽昌。”
宋盛世暗噓一聲,看著李默時不免露出幾分佩服之色。
若非李默提醒他肯定就此離去先去追蹤宋聚財了,不想這裏居然還藏有一個老魔頭。
李默靜靜看著廳內,收斂著氣息。
腐骨教兩位副教主,淩東浪已死在自己手中,這個嚴副教主比起前者更加凶殘,據說修為也更高一籌。
若非他修為提升一級,隻怕難以感知到他的存在。
“副教主覺得這地圖是真的嗎?”張辛澤一邊將地圖遞上去,一邊問道。
嚴壽昌接過地圖來,認真看了一眼,然後說道:“這地圖隻怕是真的,光是這宗門大陣就可觀真偽了。沒想到,守護了燕皇門五千年的宗門大陣‘乾元連天陣法’和一百零八個小陣居然會被王族的人流瀉出來,若是燕皇門祖上有德,隻怕要氣得從棺材裏爬出來啊。”
“這麼說,這宋聚財當真是真心和咱們合作?”
張辛澤又問道。
嚴守昌冷笑一聲,坐在大椅子上答道:“說他合作,那本座和教主都是半信半疑。但有一點你可曾想過,宋擎天一死,又是誰上位呢?”
“這……宋擎天有四兄弟,乾南王、虎賁王、連山王和北天王,再加上他的三個兒子,都是有繼承權的。若他死了,那下一任宗主必定是在這七人中產生。”張辛澤答道。
嚴守昌聽得一笑,擺擺手道:“幼虎豈堪於雄獅爭鋒?宋擎天一死,你覺得他三個兒子還可能繼承宗主之位嗎?當然不可能,下一任繼承權隻可能是在他四兄弟之中產生。那麼這四兄弟中,你覺得誰更可能繼承位置呢?”
張辛澤想著說道:“聽說乾南王乃是武道天才,一心求仙道,因此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處於閉關狀態,不問世事。那虎賁王為人神勇忠義,宗門中呼聲最高,至於連山王聽說是個聲色犬馬之輩,娶了十幾房夫人,常年居於宅中,享著豔福。那北天王最是囂張跋扈,乃皇城中一霸。要我說,隻有虎賁王和北天王最有實力繼位。”
嚴壽昌點點頭道:“不枉本座一直有心栽培你,這燕皇門的事情你分析得很不錯。不過有一點你忘記了,那就是在這四人背後可還有個老宗主夫人在啊。這老宗主夫人最疼北天王,而這兄弟都是孝子,若老夫人發話,那北天王上位又有何難?”
張辛澤恍然大悟,直是佩服道:“副教主真是睿智過人,一針見血啊。這麼說,該不會這宋聚財和北天王早就說好了。”
嚴守昌深邃的一笑道:“你還不明白麼?什麼調查交易渠道都不過是幌子,這是——謀發啊!”
張辛澤頓悟道:“原來如此,北天王是想借咱們腐骨教之手殺了宋擎天,然後借機上位,這乃是他想謀權奪位之策!”
嚴守昌不齒的笑道:“所以說,什麼正邪兩道,這些正道人士有時候狠毒起來比咱們邪道還不如。為了爭權奪位,連自己親兄弟都要下手。而且為了掩人耳目,還想借咱們邪道之手。”
李默二人在屋頂上仔細聽著,眼中的驚訝之色越來越濃。
不想這事態越發巨大化,將北天王乃至謀權之事都牽扯了進來。
而且,嚴守昌的分析不無道理,一切都把矛頭指向了北天王。
廳內,張辛澤直是點頭,又笑道:“不過即使咱們被北天王拿來當槍使,我看倒也不錯。殺了宋擎天,本教豈非大漲聲勢,更何況還有一個地盤能夠劃給咱們,成一方之諸侯。”
“天真!”
嚴壽昌冷笑一聲道,“你覺得北天王真會有這麼好心?隻怕咱們剿殺宋擎天的時候,那北天王也會派人把咱們一網打盡!”
“他們若真打著這心思,那燕皇門就是龍潭虎穴,闖不得啊。”張辛澤說道。
嚴壽昌卻是邪邪一笑道:“誰說闖不得,他北天王打著如意算盤,咱們腐骨教又豈非沒有對策?我就告訴你一個大機密,實際上,教主他已經聯合了鬼傳堂和噬龍宗,這一次咱們三大邪教聯合,要將燕皇門掀個底朝天!”
“太好了,教主英明!”張辛澤大喜道。
這時,嚴壽昌站了起來,說道:“此地是燕皇門的地盤,不宜久留,我們即刻從傳送陣離開。”
張辛澤應了聲是,立刻召集人馬。
這時,李默則和宋盛世悄悄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