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奪珠地,一步分生死。”
蘇三爺仰望石門,自言自語的念了句。
官白辰和蘇四武等人仔細觀察著周邊,誰也不敢貿然接觸石門,那兩把巨斧此刻就懸在頭上前方不遠處,隨時可能斬下來。
相比之下李默此時已經分析完了整個墓門結構,這裏和第一墓門差不多,墓門內藏機關法陣,而且處於聯動狀態。
要想破陣首先必須站在石門之下,如有錯誤,巨斧就會閃電般落下。
這巨斧隻怕有千噸之重,如此重量一落,就在半息之間。
就算天穹境後期修為要想在這麼短內躲避也絕非易事,果真是一步分生死。
但蘇三爺確也是膽色過人,幾步便走到九龍墓門之前,一手輕觸,感知外放。
良久之後,他信手一撥,那九龍圖上的九條龍便好似活了一般,一個個都動了一下。
仍是九龍奪珠,但每條龍的位置和動作都發生了改變。
蘇三爺蹙眉沉吟,一會兒後這才又出了手。
隨著他不斷出手,九龍圖案在上麵不斷變幻,這每一步都暗藏著殺機。
李默站在不遠處靜靜看著蘇三爺的動作,如果他真的出錯,那便沒道理置之不管。
不過蘇三爺確也有幾分本事,半個時辰之後,待九條龍呈相互盤旋之勢重重環繞著寶珠之時,寶珠散發出濃密的光芒,但聽墓門裏發出密集的細碎響聲後,墓門終於緩緩開啟。
出現在眾人眼前是另一條石道,石道采用了更高規格的材質,兩壁上鑲嵌著一顆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將這裏照耀得宛如白晝一般。
朝前走了沒多久,就來到一個巨大的洞廳中。
黑色的地磚朝著四麵延伸開去,而在其上是一排排屹立著的石像,足有幾千之數。
每個石像都身著盔甲,手持斧鉞,其雕工精細,宛如真盔甲著身,甚至於石像的表情都惟妙惟肖。
這是一支石人大軍,宛如棋子般的整齊分布在洞廳裏,每個石像之間有著可容三人並行的通道。
一看這陣仗,官白辰不由說道:“三爺,這王族陵墓不簡單,越往裏麵走越是危機重重。三爺丹毒剛除,不宜動武。既然確定是王族陵墓,不若先傳信回去等到宗門靈竅境高手過來再說。”
蘇三爺卻是一笑道:“我知道白辰兄擔心我,但是咱們都闖到這裏來了便倒回去,傳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謹慎是好事,但是,卻也不能失了膽色!”
話落,他朝著李默一指道,“你們看看李小弟,修為不及咱們吧,但你看看人家,這一路過來可曾大驚小怪,身處險境而有磐石之心,此才不愧為修道之人呐。”
官白辰被這麼一說,倒還真不好再說什麼。
李默淡淡一笑,並不插嘴,但心裏倒極認可蘇三爺這番話。
想他多少次經曆生死險境都是去試圖挑戰比自己更強大的存在,置之死地而後生才有如此的修為。
“再說,你覺得老夫這麼多年研究琊台宗是白研究的嗎?如何破此陣法老夫已心裏有數,而且更知道此陣名為‘混沌棋局’。”
蘇三爺說罷,信手一指道,“你們仔細看,這些石人表麵看起來裝扮如一,但是其實暗含不同的身份規格,著眼點便在於其右肩甲內側的那一道金色紋路上。”
“三爺這麼一說,這些人肩上紋路好象長短不一。”蘇四武說道。
蘇三爺含笑說道:“琊台宗為了在戰場上迷惑敵人,讓敵人分不清楚誰是主帥,官位高低,因此采用了不同於其他諸國的盔甲製度。即使盔甲千變,隻認右肩上的金紋。金紋抵肩甲邊緣者,為將領,過大半者,為尉官,過半者為小卒。”
眾人頓時恍然大悟,李默倒也點點頭,他倒也沒有察覺到這細微之處,不過即使如此破陣也非難事。
不過蘇三爺這麼一說, 讓他一下子清楚了陣法排布之理。
蘇三爺接著說道:“整個棋局有三千棋子,其中有將領百人,分散在各處,其周邊安排有不同數量的尉官、小卒,形成一個個小團體。大多為一將領四尉官三十二小卒,或者一將領五尉官三十五小卒的比例,每一種比例有著獨特的穿行方法,出錯就會引動整個棋局,到時候三千人齊動,令入陣者如陷殺場。”
眾人聽得都不免臉色微變,三千石人齊動,那絕對是九死一生之局。
不過,蘇三爺卻信心十足的道,“不過老夫對此棋陣有過深入研究,此行當無驚無險。”
於是,在蘇三爺號令下,眾人組成三路隊伍,並排而行。
蘇三爺不時停下,辨別方向,沿途的石人都死氣沉沉的,但又散發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氣息。
而且這混沌棋局乃是八等級數的法陣,是針對靈竅境強者的,因此每個人都緊繃著神經。